她原本身?体状况还好,虽然每次都会疼,但?绝不至于要吃药的地步。
那次被冷水一泡,例假停了,她跑回苏城老家拿中药,吃了好几个月。
虽然又恢复如常,可每次都是?疼痛难忍,生生熬个几天才能好起?来。
渐渐地,吃药的剂量加大,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沈时忱回过头?,看见梁韵眼神清明一分,也许是?药起?了作用。
他?无法体会这种痛楚,却清楚地知道,止疼药不能多吃。
更何况,梁韵的身?体本来就?算不得多好。
沈时忱没有再去给梁韵拿药,而是?再次蹲下身?,耐心地同她解释,“这种药吃多了会产生依赖,对身?体不好,要是?不舒服,我让医生过来看看,行吗?”
腹部往下是?一阵阵钻心地疼,梁韵哪里还记得要顺从他?,只想着赶紧把药吞下,昏睡过去。
无力的手?始终不肯松开,把沈时忱的袖口?攥得死紧,摇头?,声音呜咽,“真的疼……”
可他?却仍然不为所动,人生第一次,反常地哄起?了眼前?的小女人。
“乖,再忍一忍。”
沈时忱将那只抓着自己的手?缓缓松开,转身?,看起?来像是?要离去的样子。
梁韵心里一酸,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过去的几个月,她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照样能扛过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有沈时忱在身?边,她却突然脆弱了起?来。
是?不是?,他?和止疼药一样,也会让人产生依赖。
可他?毕竟不是?药,只是?自己需要仰望,需要顺从的,高高在上的主人。
换言之,自己是?没有资格,渴望他?给予最平常不过的温情?的。
认命般闭上眼睛,不断安慰自己,就?这样熬着,过了今晚就?好了。
出乎梁韵的意料,她迟迟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还以为是?沈时忱动作太轻,以至于根本听?不见而已。
她还是?保持着蜷缩起?的姿势,要不是?脸色白得吓人,活像一只被煮熟了的虾米。
身?旁的床垫塌陷,沈时忱竟然躺到了她身?后?,吓得梁韵微微一个颤抖。
熟悉的松木气息从后?钻入梁韵鼻间,一声轻笑溢出,“你这脑袋瓜在想些什么?”
梁韵没动,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从身?后?靠近,宽厚的大手?轻轻握住了自己的右手?。
耳后?的嗓音是?从未听?过的极致温柔,“揉揉肚子会不会好点?”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梁韵突然就?哭了起?来,倒是?把沈时忱吓了一跳。
每次疼痛难忍的时候,她总会生出一种绝望之感,仿佛自己被世界抛弃,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毫无意义。
沈时忱那一句关切的询问,让梁韵突然多了一分被人珍视的感觉。
是?她从来没有奢望过的。
大手?抚过梁韵落泪的脸,指腹擦掉眼泪,“怎么这么脆弱?”
“我不会揉,你先教?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