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奶奶赶紧表示:“可不能这么讲。”,却还是又从抽屉里拿了鸡蛋,准备专门给海音做过韭菜涨蛋。
妹头考了一天的试,要好好补补呢。
对,河歪歪里多放点咸肉。
只是除了卢艳艳外,连冯雪在内的剩下的三位同学都坚决不肯再留下来吃晚饭,纷纷告辞了。
今天的晚饭尤其丰盛,可除了海军和超超脑袋快要埋进咸肉河蚌汤跟红烧鱼里以外,四姐妹都吃得狼吞虎咽,堪称牛嚼牡丹。
虞凯都怕她们噎到。
她们急着吃完饭去打电话呢。
婆奶奶看她们急吼吼的要出门,追问道:“干啥呢?又跑哪儿去?”
“有事有事,我们去卢艳艳家找书。”
不能说,得等到事情成了再给他们个惊喜。
不然家公爷爷和婆奶奶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们根本目的是为了逃避下田劳动。
哼!他们绝对不会心软。
家公爷爷和婆奶奶要自己多下地干活,就随他俩去。谁让他们不愿意把宝贵的时间和精力花在更挣钱的事情上。
可惜他们跑到卢艳艳爸爸的办公室,顺利地打了电话,那头也有人接听了,可话筒里传来的全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跟“喂喂喂——”。
江海潮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门:“喂,我找杨凤英,麻烦请她接电话——”
可那边依然“喂喂喂……”,然后挂了电话。
江海潮听着嘟嘟声都没回过神,一抬头,吓得手上的电话听筒都摔到了桌上。
门口怎么站着个人?
卢艳艳也吓得花容失色,赶紧结结巴巴地开口:“方……方叔叔,我爸打电话给我奶奶报平安,问我们老师要的练习册是什么样的。我……我说不清楚,让我们班长帮忙说的。”
头顶心看不到头发的中年男人看了办公室里的几个小孩一眼,点点头:“打完电话就早点走吧,把门锁上,我还以为进小偷了。”
小学生们集体面红耳赤,几乎夺路而逃。
等出了镇政府的楼,卢艳艳还惊魂未定,自言自语一般:“怎么今天他还在啊,周末放假啊。”
“他谁呀?你怎么这么害怕?”江海潮一颗心也砰砰直跳,但更多的情绪是奇怪。
卢艳艳从小在镇政府长大,镇上哪个干部她都得喊叔叔阿姨的。以前她也不是没带过自己到她爸爸办公室打电话,至于被人看到就吓成这样吗?
卢艳艳拍着胸口,小小声道:“今天恐怕不行了,他是新来的镇长。”
啊?大家震惊了。
虞凯脱口而出:“这么快就换了,前面那个坐牢了?”
“八-九不离十。”卢艳艳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听说光在他家就翻出了十万块!李科长送了他八千!”
哇!几个人都惊呆了,这一出手就是十个万元户啊。
“那你怎么这么怕这个新镇长啊?”
“嗐。上面一来调查,搞出一堆事,现在镇里没钱了。新镇长说要节约,从水电费电话费开始,不让打私人电话了。”卢艳艳苦着脸,“谁晓得他来真的啊。”
这可真要命,本来去邮局花钱打电话也行。但现在邮局早下班了。去年供销社晚上还有人呢,今年干脆连门市部都关了,当然看不见人影了。
他们唯一的选择只剩下冯雪家。
江海潮左右看看,在街上杂货店角落里竟然看到了半框苹果,店主非得说是红富士,但大家都怀疑,却还是别无选择地挑了两斤最大最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