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奶奶发出惊呼:“这种人还能当先生啊?”
“当的好得很呢。”江海潮没好气,“我们学校的女生看到他都绕道走,也没人管。学校不管,教育局也不管!”
大舅爷爷侧过头,不知道看着谁:“你们真不管?这种事情都不管。”
有人插话:“教育局哪晓得这许多,教育局又不开在湖港镇上。”
“教育局晓得。”江海潮提高嗓门,“有人写了举报信给教育局,结果教育局竟然把信送到仇老师手上。他跟疯狗一样在我们学校翻天覆地地找人,还说举报的祸害他,好意思哦,他不做脏事,谁理他了。”
她以为大人们会跟着义愤填膺,可没想到等她话音落下,屋里反而安静下来。
只剩下建生表舅问了句:“真是举报信到了他手上?”
“是啊。”江海潮十分肯定,“我在校长办公室亲眼看到了。他非得说是我写的,跟疯了一样。幸亏我们班主任陶老师帮我。”
建生表舅垂了下眼睛,笑着招呼他们几个小孩:“吃吧,多吃点零嘴。”
搞得江海潮愈发感觉怪怪的,建生表舅又不是大舅爷爷的儿子,怎么他说话的语气仿佛他才是这家主人一样。
不过等在大舅爷爷家吃完中午饭,姐弟三人以为要跟往常一样去大会堂看一下午电影时,建生表舅又过来了,这回他手上拎了个袋子,里面装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好些三姐弟看都没看过。
建生表舅笑着递给江海潮:“你们拿回去吃吧。”
爸爸过来打招呼:“哎哟,表哥,你也太客气了。”
到底还是收了礼。
江海潮愈发感觉奇怪,往常爸爸妈妈拜年的回礼往往是给他们小孩的糕,可没这样花花绿绿的。
待出了大舅爷爷的家门,他们都要到街上时,她终于忍不住问:“爸爸,建生表舅是什么人啊?”
“哦,他是你三堂舅爷爷家的老二。”
“我以前从来没看过他哎。”
“你三堂舅爷爷和奶奶都走了多少年了,他家没什么人在了,你建生表舅考上大学就没怎么回来过了。”
“那他肯定混得很好吧。”江海潮笃定,“他又不是长辈,你们对他好客气哦。”
妈妈笑了:“他是混得好哎,要当局长了吧,市教育局的。”
海军立刻气愤不已:“就是他跟仇老师一块儿欺负我姐!”
爸爸却否认:“他哪晓得这种小事。”
江海潮却警惕地盯着手里拎着的零食袋子,示意爸爸:“那这是什么意思?安抚我们吗?”
当初校长让仇老师买麦乳精和罐头送到卫生院,不就是让他们家不再追究仇老师嚒。
“不至于。”爸爸笑了笑,“你建生表舅要上进,是个谨慎的人。”
三姐弟都有点迷糊,最后竟然是海音大着胆子问出的口:“那……仇老师?”
妈妈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了,走吧,去你婆奶奶家,晚上要办席。”
海军顿时失望:“不看电影了吗?”
以前过年都要看电影的。
妈妈“噗嗤”笑出声:“有彩电还不够你看啊,走吧,今儿不管你们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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