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抱住奶奶,把头靠在她肩膀,瓮声瓮气地说:“谁说你们拖累我了,我不要听这样的话,你说这样的话就是想赶我走,就是觉得我烦。”
奶奶没说话,只是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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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两个大男人窝在厨房,一个洗碗,一个过水擦干净,摆放整齐。
温以泽属于后者,清脆的陶瓷磕绊声中,他忽然说:“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你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程寄停下动作,看过去,温以泽棱角柔和的脸上是戏谑的笑。
睫毛垂落,斜瞥着眼,又说了一句:“也没想到你会洗碗。”
养尊处优的手指捏着满是油污的盘子。
如此地自降身份。
程寄将他的嘲讽收入囊中,继续清洗,平淡地说:“我在家里经常做。”
“是嘛?”温以泽盯着过清水的水槽中浮起的泡沫,说:“以前我和景致还住在大学城的时候,一般都是我做饭,然后景致洗碗,我要洗碗,她还不让。”
“你们家难道没有做饭洗碗的阿姨?”
“有,”程寄忽然有了点得意的心态,他抑制即将翘起的嘴角说,“但是她好像更喜欢我做的饭,有时候家里厨师做菜吃厌了,偶尔吃吃我做的,也别有风味。”
温以泽了然地抬抬眉头,“如果每天都只吃厨师做的话,确实会吃厌,可能是之前我经常下厨给她做吃的,她就嘴馋了吧,对了,你以前也会做饭?”
程寄以前确实不会烧菜,他也是因为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景向维对他说,他照顾不好景致,人家温以泽至少还能烧个景致爱吃的热汤菜,他能干嘛。
以此来劝退程寄。
程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学着做菜。
温以泽明目张胆地看着他,就差把“你学我”这三个说出来。
程寄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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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致一直折到八点多,奶奶稍微收拢收拢残余,就要睡觉休息,明天五六点起来要去庙里拜菩萨。
景致从她房里退出来,正好看到温以泽陷在客厅沙发上,抱着热水袋看春晚。
红红绿绿,蓝蓝黄黄的浮光在他脸上掠过。
他听到声音,抬起点脑袋看向景致,他看了很久才说:“好久不见啊。”
“什么鬼?哪里就好久不见了。”景致走过去。
温以泽轻声笑了下,不辩驳,重新陷落回去。
程寄回来三个多月,他和景致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了。
按照往年的习俗,他们团队本来年终的时候要好好吃一顿,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过年时间太赶,没有聚上,工作在28号才结束,之后叶柠他们就飞普吉岛了。
“怎么哭过了?”
“很明显吗?”景致擦了擦眼,休息的时候,她不化妆,但皮肤还是细腻。
“太冷冻住了。”温以泽很有经验地说,“以前大冷天赶拍摄进度,上一场戏还在哭,下一场戏就要笑,但天气太冷,眼睛都还是红的,消不了。”
随后就把热水袋递给景致。
温以泽特别怕冷,冬天在横店拍戏,晓杰要给他准备许多御寒的装备,特别是热水袋,别的明星喜欢充电的,以泽一定要能充热水的橡胶热水袋,这样才够暖和。
以至于冬天的代拍,偷拍他照片,都是抱着热水袋,有粉丝戏称“能让这位哥把热水袋交出来的都是过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