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早点见到景致,程寄已经尽可能地快,连续多日的熬夜,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是在浴室的几回玩闹,程寄也精疲力竭。
将景致放回床位后,程寄也抱着她安然入睡。
那天是程寄回北京的第一场雪,下在他们的睡梦中,有碎玉声。
景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化了,只有高处的枝桠房顶还残留一些,她言语间不免惋惜。
“你在北京这么多年,看雪还没厌吗?”程寄坐在床上,看着赤着脚站在窗前的景致,随后他招招手,“过来,别冻着了。”
“怕什么。”景致这么说,还是打了个喷嚏,在程寄担忧的目光中爬上床,“这是你回来的第一场雪,当然想要亲眼见证。”
程寄用被子将她全身裹住,用脑袋顶着她的脑袋,给她测量体温,“怕什么,我们有的是以后。”
“那不一样。”景致的杏眼中全是细密的犹如碎钻般的光。傻气得不像她往日模样,只会对他笑。
程寄的脑袋往后撤了几分,“真傻了,你知道你现在浑身烫得有多高吗?景致,你发高烧了。”
景致不为所意:“那正好,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我们居然睡到了下午三点,正好有个借口可以和陈管家说。”
她本来还在烦恼用什么借口和陈管家说,每次和程寄做完这种事,都会累得多睡一会儿,有时候醒来迟了,见到陈管家总有些尴尬。
程寄不知道她的弯弯绕绕,下床要去找陈管家拿退烧药,他问景致要不要喊医生过来看看。
景致:“啊!要是让医生知道我是因为昨晚和你风流快活,那多没面子。”
程寄的脚步顿住,这才明白她在想什么。短短的几句话,竟然比他满柜子准备的东西还要让人浮想联翩,万年冰山脸烧出一丝红晕,咳了咳。
“景致,你是真烧傻了。”他不假思索地点评。
好在最终量了体温,37。8度,除了有点发热,人也有些懒散,没有别的异常,景致不让程寄打电话喊家庭医生过来,不然是真的闹笑话了。
但从昨晚上到下午,没怎么吃过东西,景致是真的肚子饿了。
“想吃什么?我去做。”陈管家说。
程寄这次回来得突然,之前家里的工人遣退之后,还没来得及招人。
景致只看着程寄,说自己想吃面。
程寄替她掖了掖被子,“我去做,你好好休息。”
屋内灯光微黄,陈管家看着眼前这一幕,不自觉嘴角挂起了笑。
程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照顾人了?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会像恋爱中的另一半那样照顾女方,但景致看得出来,他很生涩,似乎是请教过别人刚学的。
有一回,景致没想到自己提前来了姨妈,导致床垫上留下一滩血印,那时候她才刚住进别墅,不喜欢麻烦别人。
忍着痛经还是起来收拾干净,但被刚进来的程寄看到了。
他们那时候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还没有更加亲密的接触,沾了血的床单被她随意丢在地上,那床单颜色很浅,这么大一块深色,很容易就看到。
景致察觉到程寄往那床单上多看了两眼,她有些尴尬。
虽然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他们还没到可以如此坦诚相待的地步,她着急得想要捞起来。
却不料程寄说:“我来吧。”
啊?你来?
确定吗?
在景致略微宕机且质疑的神情下,程寄捡起来那块带血的床单。
他到底是没有什么生活经验的,状似随意地说:“直接放进洗衣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