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陆义森走出来,看了一眼程寄冷硬锋锐的侧脸,目光渐渐往下移,台球杆上捏着的那只手也好不到哪里去,血迹斑斑。
陆义森:。。。。。。不就是打个台球?怎么这两个人跟打了一架一样?。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假装惊呼:“程寄,你怎么也流血了?”
景致看过来,程寄的手轻轻一转,将?受伤的部位露出来点,目光渐渐软下来。
确实有些?血肉模糊,温以泽忽然捏住了景致的手,景致回过神,收回目光。
即便程寄受伤,她也似乎不再关心?了。
程寄的心?口一痛,涌起万千情绪,声音冷硬地问:“还打不打了?”
温以泽低头?看着景致,景致摇摇头?:“不打了,都?受伤了,还怎么打。”
程寄压着声音,没好气地说:“你是他什么人?”
温以泽温柔一笑,顺势将?景致的手包裹在手里,抬头?看向?程寄,“她说不打了就不打了,就当我今天输了。”
这哪里像是输了比赛的人的口吻,在这场暗流涌动的比赛中,温以泽像是赢家。
说完,就拉着景致走了。
程寄的胸中忽然腾起一场盛大的暴风雪,烦躁与不安横冲直撞得他胸口痛,冷沉沉的目光中倒映着景致和温以泽交错的手,他一把就将?台球杆甩在地上。
咻咻作响。
“滚出去。”他掷地有声地说。
面上不见波澜。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让围观群众看得稀里糊涂,陆义森知道程寄在气头?上,忙招呼着众人出去,门一关上,程寄就把茶几上的红绳手链甩在地上。
一同甩落的还有那只昂贵的手表,表面有了划痕,但在他眼里什么也没看见似的。
红绳手链摔也摔不坏,程寄找了一圈,才在沙发的角落里找到一个不知道是谁遗落下的打火机。
他二话不说,就擦亮了打火机。
蓝色托生的橘色火苗在程寄的眸光中噌地腾起,燎烧着红绳。
却怎么也融不了眼眸中的雪。
骗子,还说温以泽的家人来北京只是为了检查身体,那这个相同的红绳手链算什么?
那天他明?明?看到温以泽的奶奶把这根手链放进她手里。
他只有她的一根发圈。
而他们有相同的手链。
凭什么!
不管是什么,他都?要毁掉。
微弱的火苗舔舐着红绳,愈演愈烈,渐渐烧到他的手指,灼痛着光洁的肌肤,引得太阳穴突突跳。
然而他没有放手,反而在食指手上的部位用力地揉捻,火焰碰到泛冷的鲜血噗滋一声,冒起了白烟。
掌心?的核桃应声而落。
随着火苗一起阴下去的还有那盛怒的情绪,但那不是消化,而是暴力地用块沉冰死死压着。程寄的眸光冷轻轻的,像片雪落在冰湖上。
姣好的面庞映着琉璃的灯光,有一种绮丽的美。
他打台球也出了血呢,程寄幽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