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都是因为你太任性太胡来才会这样,你就算不管我们这些家里人,难道也不管她了?”
爷爷知道黎真和那雅关系好,觉得如果不是因为黎真暗地里捣鬼,那雅早就回家了,所以故意说了这些话,想带那雅走。
他也的确成功了,那雅不想继续连累黎真,所以跟着他离开。
后面的事小猫们不知道,它们只知道那雅走了,黎真当天也没回家。
小猫再见到她,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身上都是被雨淋过的痕迹。
照顾它们的人也只剩下了黎真。
在小猫正月的眼里,黎真越来越瘦,精神越来越差。
但她还是记得给它换宠物纸尿裤,记得给它们喂猫粮,换干净水,剪指甲。
直到有一天,黎真穿了黑衬衫,黑裤子,拿着一把黑伞,右边胳膊上多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她抱着它们坐在窗边,看着出租屋里那雅没拿走的东西,一整晚没合眼。
她用嘶哑的嗓音说:“雅雅走了。”
那些人从她手里抢走那雅,却没能照顾好她。
他们觉得那雅躲避人群就是矫情,就是懒,就是在逃避现实,逼她出去上他们要求的班,把男的带到家里逼她相亲,逼她结婚生小孩儿。
哪怕她走了,那些人还在说:“明明我们对她那么好,把心都掏出来给她了,她为什么这么不孝,要这么对我们?”
那天之后,黎真大病了一场。
如果不是她的师姐打电话过来问工作的事情,发现了不对劲儿,她可能也跟着那雅去了。
在师姐师兄师弟师妹们的轮流照料下,黎真出院。
但生活并没有因此变好。
在她病得稀里糊涂,又还没被师姐发现的那段时间里,脊椎有问题很多事情都做不了的正月走了。
在师姐把她紧急送到医院,还没来得及把猫猫接去身边照顾的时间里,那雅的爷爷强行破开了出租屋的门,把其他猫都带走了。
他吼着小猫们:“都是因为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孙女!”
那个吃饭像进货的大橘,没有耳朵爱捡漏的下雪,总跟着下雪的小怂包初二,小恐龙一样微风的新新,蹦来蹦去的年年,被他一起丢进废井之中。
它们喵喵叫着,唤不醒他半点良知。
井很深很深,它们爬不出来。
饥饿,寒冷,很快让它们一个接一个的闭上了眼睛。
又是非正常死亡。
和大黄一样。
这一次,丁喵除了心痛外,注意到了更多的东西。
比如小猫去世后身上飘散出的黑色的丝线一样的东西。
那些丝线在空中飞舞,若隐若现,向远处延伸,似乎连接着什么。
只是她的视线被固定在井底,没办法看到更多。
再次睁开眼睛,丁喵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趴在枕边的小黑。
它睡得很甜。
下楼,大橘一听到动静就从玩具屋里冲了出来,喵喵着要吃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