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说完,江宁便觉得这话说得怪怪的。好在?嬴政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在?意:“跟李斯在?书房的时候吃过了。”
江宁哦了一声。
嬴政:“今天来找你是有件事要告诉你的。华阳祖母听说你病有好转,大?概在?这几日会?召见你。”
江宁眨了眨眼睛,她指着?自己:“我??”
“就是你。”嬴政接下来的话让她有一种这个世界很魔幻的感觉,他说道?,“前些天华阳祖母认出?了你是她堂妹的孙女。”
江宁:“……”
江宁:“啊?”
在?嬴政的解释下,除了朝堂有变,连她的身份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江宁捏着?鼻梁,闭上眼睛不?肯接受现实,靠,这个时候跟楚系扯上关系,嬴政会?怎么想我?啊!
“王上我?能说这玉笄是我?捡的吗?”
“你觉得有可?能吗?”
江宁顿时想倒回榻上,再睡个两三个月。
“逃避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嬴政冷酷无情道?,“过几天你跟我?去见华阳祖母还有丹芈夫人。”
江宁捂着?心口靠在?凭几上,幽怨地?看着?嬴政:“王上不?要用这么轻松的表情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
话虽如此?,但该来的总会?来了。大?约过了小半个月,江宁的身体已经?大?好。随之而来的,便是要去赴楚国的家宴。
江宁看着?自己身上华丽的战国袍,望向嬴政:“真的,真的不?能说那玉笄是我?捡的吗?”
嬴政:“怕是不?行。你病重的时候,几个楚系的老人来看过你,都说你与那位不?幸离世的老夫人长得有八九分相似。我?已经?替你拖延一段时间了,现在?是非去不?可?了。”
江宁扶额。得,她求生的苦难程度又上一层了。
“旁人若是知道?自己家世显赫定会?迫不?及待地?与亲人相认。我?瞧你倒是不?太?乐意。”走到一半的时候,嬴政侧头望向她,“为什么?”
江宁想也?不?想地?回答:“身份越是尊贵,麻烦也?就越多。再说了,王上给的俸禄够用,我?又何必去贪图额外的财富呢?”她冲嬴政笑了笑:“说起来,比起当女公子,还是王上给的大?房子对我?的诱惑更?大?。”
嬴政转过头轻笑一声:“还说自己不?贪财。”
江宁笑了一下没否认。
宴会?上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不?过被人围着?嘘寒问暖的感觉太?糟糕了,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的很想拔腿就跑。
当她转头向嬴政求救的时候,却瞧见嬴政被几位女公子拦住搭讪。江宁这才想起来,这场宴会?羊入虎口的好像还不?止她一个。而且两相比较一下,她觉得被拉着?叙旧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在?这一刻江宁再一次充分理解了什么叫幸福是靠比出?来的。好在?江宁有尚书令的职位,她借着?公务繁忙的由头拉着?嬴政一起跑了。
走了一段距离后,她才松了口气:“我?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唉,以后要麻烦了。”但她转念一想,疑惑道?:“不?过太?后怎么这么容易就放我?们走了?”
嬴政顿了顿说道?:“大?概看你身体虚弱吧。”
江宁半信半疑,总觉得理由不?像嬴政说得那么简单。但直觉告诉她细想只?会?招来烦恼。对于本就麻烦缠身的她来说,她选择忽视问题。
只?可?惜她不?就山,山来就她。正在?处理积压下来的公务的时候,李斯这位稀客来了。
江宁面带微笑:“李大?人来访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李斯客气道?:“这些时日忙于公务,未能看望尚书令,还请尚书令见谅。”
“大?人如此?一说当真是折煞下官了。”江宁微微一笑。
一番客套之后,李斯道?出?了来访的目的。他道?:“尚书令可?知王上最近的烦忧?”
江宁有些惭愧:“大?人见谅,下官近日忙于公务,实在?未曾注意到王上有异。”言罢,她又抬眸看向李斯笑道?:“还请大?人明示,若有下官能效劳之处,下官自当竭尽全力。”
李斯顿了一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