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写已经累得昏睡过去了。
拨开他汗湿的碎发，沈承昊低头在他微肿的眼皮上亲了亲，再替他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床。
随意套了件浴袍，沈承昊从脱下的外套里摸出手机，再赤脚走到落地窗外，拨通电话。
“振海，查一下沈绍元的资金往来，我怀疑他涉毒，从这个角度切入。”
“嗯。
不顾一切代价，尽快找出证据。”
没吃晚饭就睡过去，陶写是被饿醒的。
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是黑的，房间里晕着浅浅的光是沈承昊特地开的壁灯。
清浅的呼吸拂在头顶，腰上搭着一胳膊，背后还贴着暖烘烘的肌肤。
陶写觉得整个人暖暖的、懒懒的，舒服得差点再次睡过去。
当然，只是差点。
他还饿着呢。
盯着天花板呆了半晌，饿意越发明显。
陶写叹了口气，轻轻抓起腰间胳膊放到侧边胳膊上的肌肉倏地一紧，下一瞬，陶写就被用力箍住，整个人被摁进炙热的胸膛间。
“宝贝？”刚从睡梦中醒来，沈承昊的声音既沙哑又疑惑。
“吵醒你了？”陶写诧异，继而语带抱歉，“对不起，我动作太大了吗？”
“不，”沈承昊毛绒绒的脑袋埋进他颈窝，“我觉轻而已。”
陶写受痒，忙推开他脑袋：“痒。”
沈承昊顺势挪开几分，脑袋却依然埋在枕头跟他脖子之间。
陶写没法，推他胳膊：“放开我呀，我想下去看看。”
“去干什么？”沈承昊的声音模模糊糊。
“”沈承昊停顿片刻。
“我没吃晚饭呢，现在饿了不是很正常吗？”陶写皱鼻，再推他，“你撒手呀。”
沈承昊似乎笑叹了口气，坐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天还没亮，你接着睡。”陶写拉住他，“你早上还要去上班呢。”
沈承昊另一手伸到床头柜摸过眼镜，戴上：“没事，要是累了我随时可以休息。”他摸摸陶写脑袋，“我也没吃晚饭，我也饿了。”
也是。他既然也没吃晚饭，现在不饿晚点也会饿。
陶写不再多话。
沈承昊率先下床套上睡袍，再把睡袍递给他，然后到床头把大灯打开。
还在系睡袍的陶写眯了眯眼。
沈承昊没回头，继续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出去，黑乎乎的走廊瞬间变得明亮。
陶写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他为什么非要跟自己下去了。
眉眼嘴唇忍不住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