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妖看了一眼身侧沉默寡言的琅誉,摇头,“……没有了。”
遂禾点点头,“就按照我刚才说得去办。”
言罢,她站起身,风风火火离开了。
哭妖抹了抹额头,幽幽评价,“她这是,终于想起来养在家里那位了?” 琅誉没接话,而是问:“你刚才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完。”
“小事。”哭妖说,“那个叫沈非书的,想见遂禾大人。”
琅誉挑眉道:“他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哭妖耸耸肩,不甚在意道,“估计是少爷心性上来,受不了妖族的苦日子,想要寻求大人庇护。”
遂禾回到住处时,满月悄然挂上树梢,藏在薄透的云层后面。
遂禾轻轻推开主殿大门,两个侧殿都熄着灯,只有主殿的窗户晃着暗淡的烛光。
主殿里静悄悄的,放眼看过去冷清寂寥。
但遂禾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贵妃榻上的剑尊。
她没有犹豫,大步向祁柏走过去。
祁柏听见脚步声,一直看着窗外的视线终于转过来。
微弱的光影下,遂禾看不清祁柏的神色,她便走过去,下意识有些不自在地搓了下手,低声道:“师尊,我回来了。”
祁柏没说话,在遂禾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抿了下唇,唇角几乎绷直,冷冷转向窗外。
遂禾察觉到他大概是真的动怒了,于是快步走上前,蹲在他身侧,歪了歪头,试探性地又叫了一声,“师尊?”
祁柏仍旧一言不,绷直的唇角甚至有下弯的趋势。
遂禾连忙伸手把他的手握入自己手里,他的手过于冰凉,几乎不是正常的体温。
她被凉得眉头微蹙,脸上露出明显的担忧,“你哪里不舒服吗?”
回答她的仍旧是他一汪死水般的平静。
遂禾不由挑了下眉梢,她眨了下眼睛,见他摆明态度,一句话也不跟自己说,她也不恼。
而是微微掀起他的广袖,大约是近日都没有心情打理自己,他只穿了单薄的一层,遂禾轻松地将他的袖子撩起。
不出所料,遂禾在他的小臂上看见了稀疏散布的透亮鳞片,星星点点,通过微弱的烛火反射出有些绚丽的光彩。
很漂亮,同时也是非常明显的妖化反应。
揠苗助长式的修炼,加上血脉觉醒不久,又才过了情动期,体内的灵力乱窜,导致控制不住的妖异化,这种妖异化和半妖外表维持某些妖族特征不同,被诱后就像是得了一场风寒,连呼吸都火烧火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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