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禾面?无表情,“清醒了吗,清醒了就滚。”
沈非书表情有些狰狞,“祁柏究竟有什么好,从小到大,你们皆更喜欢他?,沈域是,你也是,当?初你只是一个金丹,我就知道你是不同的,我偷听了沈域和那个修者的对话?,我知道死掉的那个老修者和你有关?系,所以我才冒死去?拿了他?的遗物。”
“我究竟哪点没比过祁柏。”
遂禾静静看?着陷入魔怔的沈非书。
她知道沈非书在想什么,从前在正清宗,私下里她费心研究过正清宗的人物关?系网。
沈非书和祁柏年岁相差不大,但?因?为有祁柏珠玉在前,加上沈域残忍的计谋,从小到大,祁柏总是受到更多的瞩目,尤其是亲生父亲绕过沈非书,将正清宗宗主之位留给祁柏,这无疑是向天下人宣布,沈非书天资愚钝,不堪为重用?。
她了解沈非书的心性,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沈非书比较高低的一环。
遂禾冷眼看?着眼前青年的脊背弯折,见他?倏然跪在地上,眼看?已经是泣不成声。
她拧起眉头?,冷声说:“这样发疯像什么样子,既然已经脱离正清宗那个苦海,何必还要把灵魂困在过去?。”
“我……”沈非书仍旧哽咽得?说不出话?。
遂禾用?鞋履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睥睨着他?:“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救你,这里是我的居所,倘若你再闯进来,我就杀了你。”
她忽然注意到什么,侧头?看?去?,却见祁柏披了一件单薄外衫,不知道在远处的廊下站了多久。
遂禾抬脚便向祁柏那边走?,沈非书忽然匍匐上前,眼看?就要抓住遂禾的腿。
廊下的祁柏脸色微白,抿唇盯着遂禾。
遂禾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的跳。
好在沈非书动作不快,她一个侧身,完美避开?。
沈非书眼中不甘,“我什么都能做,你想怎么爽都行,或许只试一次,你就会?改主意。”
遂禾揉了揉额角,俯身弯腰,对上他?狗狗一样不甘的眼神。
她慢条斯理:“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可惜我对后来者实在没兴趣,何况,我对孩子一样的人更没兴趣。”
沈非书脸色煞白。
遂禾见他?不再作妖,直起身大步走?向祁柏。
祁柏已经是分神期,加上距离不远,方才的对话?定然是全被他?听见了。
遂禾正琢磨着要怎么解释,祁柏却只是低沉着垂着眼帘,像是一尊瘦削没有情感的雕像。
遂禾见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触手冰凉,很难不让人心生怜惜。
遂禾真诚解释:“这次是我疏忽,下次我不会?再放阿猫阿狗进来叨扰我们。”
祁柏抿了下唇,他?侧头?看?了一眼在远处满脸不甘的沈非书,片刻后轻轻摇头?,“我没事,只是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遂禾拥住他?,头?习惯性搭在他?的肩膀上,顺手将两人垂下的一缕发丝缠绕在一起。
她的银发十?分妖冶,但?和他?的墨色缠在一起时,却显出几分温顺平和。
“我大概想起,沈域是用?的什么招数,达成了吸食修者灵力的效果。”
“什么。”
遂禾霎时正色起来,她下意识直起身,忘记了两人的发丝还缠绕在一起,她轻‘嘶’一声,伸手去?解两人被打成结的发丝。
祁柏静静说:“应当?是,借用?了魔器的力量。”
“魔器?”遂禾有些讶然,“上灵界已经数万年没有出现魔器了。”
“我平生所见唯一一把魔器,也是偷偷在沈域的密室发现的。”祁柏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