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祁柏现在?拖着巨大的鱼尾,遂禾勉强将鱼尾塞进木桶,自己再进去就只能坐在?鱼尾上了。
遂禾看了一眼红着脸颊,冷面不?敢看她的师尊,虽然有些心动,但取之有度的道理遂禾还是懂的。
她站在?木桶边,一面汇聚水流进入木桶,一面伸手去清洗鱼尾。
鱼尾上残留着一些粘液,遂禾一点点帮他擦去,瀑布一般倾泻下来的头发再次润湿,遂禾颇有耐心地帮他清洗。
水温刚好,祁柏脸上染上倦意,他的头逐渐耷拉下来,慢慢搭在?遂禾的胳膊上。
情动期的热潮还没有散去,他脸颊微红,看上去只是勉强维持冰冷端方?的神情,眼神早就迷离,任遂禾予取予求。
遂禾低下头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手上力?道放轻。
哭妖在?空荡无人的主殿等了近半个时辰,她默默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满满一壶茶几乎被她喝得?一滴不?剩。
暖池那边的门终于打开,遂禾拢了拢身上的衣袍,回头见屏风将沉睡的鲛人挡了个严严实实,才迈步到主位。
哭妖幽幽道:“奴家还以为您不?愿意理奴家了,那条鱼的滋味想来是比奴家要有趣的多。”
“让你久等了,毕竟是休沐日,多有怠慢。”
遂禾同她闲聊几句,侧头看一眼才泛亮的天色,不?由蹙眉,“什么事,不?是说有事一律议政殿汇报吗。”
哭妖正色起?来,“正清宗那边,一半门派已经被说动撤离,毕竟正是灵植丰收的时候,但其余门派仍旧不?撤,坚决要攻入正清宗后再做打算。”
遂禾喝了口茶,摩挲着杯盏说:“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个。”
哭妖点了下头,“是,有件事属下觉得?很奇怪,但妖族五日一议事,属下担心晚报误事。”
“你说。”
“探子回报,原本他们已经说动大部?分门派离开正清宗,但就在?几个领队即将松口的时候,正清宗忽然门户大开,护山大阵也失效了。”
遂禾眉头一蹙,抬眼看向?哭妖。
哭妖继续说:“有几个领队和宗主当即取消了离开的命令,甚至决定立即聚齐人手,进入正清宗一探究竟。”
“我们的探子认为,从大门向?正清宗里面看有些古怪,正清宗就像是一座空山,没有任何?弟子存在?的踪迹。”
遂禾想到什么,骤然起?身,蹙眉道:“除了进入正清宗的,其余门派离开了吗。”
“有些动作快的已经在?路上了。”哭妖道。
“不?够快。”遂禾捏紧杯子,冷然道:“去催,三日之内,所有人尽数撤走。”
哭妖愣了下:“三日?有些门派还想观望,拔寨速度极慢。”
“那就赶他们走。”遂禾拧紧眉头,“告诉他们,不?想死就走,沈域半神之身,绝不?是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哭妖瞬间肃穆起?来,“是,我立即就去。”
顿了下,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喻随声一直在?妖族养着,身体恢复了许多,这?几日他一直说想见大人。”
“知道是什么事情吗?”遂禾问。
“他不?肯说,那条老鱼固执得?很,平常也不?喜欢和人交流。”
“知道了,我抽个时间见他。”遂禾沉吟道。
送走哭妖,遂禾仍旧握着杯盏站在?原地,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直到侧殿传来轻微的水波声,遂禾在?放下杯子走过去。
祁柏原本在?屏风后的木桶里睡着,不?知道是睡醒了,还是睡觉时整条鱼落入了水里被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