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两人齐齐出手,这?次遂禾用?的是凤还刀,与少年短刃相?接,三招之内,遂禾手腕微转,使?了?个巧劲,挑落对方的兵器。
少年有些愕然地抬头,遂禾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长刀横扫而来,利落地划过少年的脖颈。
碰——
少年应声倒地,双目圆睁,转瞬无了?生息。
随着少年咽气,支撑少年行动如常的灵力转瞬消散,没了?术法遮掩,露出了?灵力幻象下的木制内壳。
“原来是个缩头乌龟。”遂禾扬起眉梢,发?出一声嗤笑。
她站在木偶的残骸旁,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藏得倒是谨慎。”
遂禾交给祁柏那件法衣的当晚,祁柏就缝好了?,他却迟迟没有交给遂禾。
鲛人可?以织水成纱,也只?有鲛人能用?针线缝制鲛纱,这?是血脉中传承下来的天赋,遂禾的师尊,应该是一只?鲛人。
他身上也有鲛人的血,但太薄弱,薄弱到无法化形。
他和那位师尊相?比,实在相?形见绌。
但就是他这?样的存在,却贪欲旺盛,想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存在。
他想要,得到遂禾。
哪怕只?是一时,他也想得到。
大概是魔域太凄冷,所?以乍然遇到能暖自己的人,便抛却从前可?笑的坚持,想要不管不顾,飞蛾扑火。
他甘愿被火烧死,前提是这?把火烧得是他,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祁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接连几日,终于下定决心抱着衣服出门。
但他去的时候不巧,隔壁的竹屋屋门紧闭,遂禾不在屋子里。
他站了?一会儿?,正打算等晚上再来。
“祁柏。”
祁柏凝眉,转身看去,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仙风道骨的男人。
男人脸上不显老?态,相?反称得上俊秀无双,却有一头银色的发?,因为和遂禾一样,令祁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有些戒备地问:“你是谁。”
男人的视线落在他脸上,笑意?微敛,“真是你,怪不得遂禾能一眼认出来。”
祁柏心中戒备更甚,默不作声后?退一步,兽瞳不着痕迹眯起,“阁下是谁,我们似乎从未见过。”
男人脸上不见怒意?,淡声说:“为师教过你,做人不可?忘却师门,怎么,你连师父也不认得了?吗?”
“什么师父,你认错人了?。”祁柏潜意?识有些不喜欢这?个看上去亲和的男人,他又后?退一步,作势欲走。
男人缩地成寸,下一刻到他身后?,作势欲去拍他肩膀。
祁柏脸色微变,决斗场养出的本能令他径直反握住男人手腕,他不悦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是在救你。”男人喟叹。
“一派胡言。”祁柏甩开他的手,“连名姓都不敢告知的贼人。”
男人挑眉,“我是你师父,你夺舍了?别人的身体,失忆也在意?料之中,便不和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