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次数越多,灵魂和洞明剑尊那一世的牵绊越少,她不希望再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和记忆中的风光霁月的剑尊没有半分相似。
再忍忍。
遂禾没什么?情绪地想。
先找到人再说。
决斗场讲究“众魔同乐”,偌大的圆场中围坐着乌泱泱的魔修,遂禾几?人坐在最高位,视野极佳,可以?纵览全场。
决斗场四个方位各有一栅铁门,铁门后黑漆漆的是即将上决斗场的奴隶或妖兽。
“今日场上会同时放出三只血脉顶级的妖兽。”城主摸着胡子对身边下属使了个眼色。
下属上前举起令旗。
决斗场的铁门轰隆一声打开,三只体?态粗壮有力,面貌狰狞的妖兽缓缓步入决斗场中央。
它们显然身经百战,毛发纠结在一起,露出的獠牙上带着褐色血迹。
“大人请看为?首那只青棕色的,那只身上有狻猊血脉,是在下的爱兽。”城主骄傲地摸着胡须说。
遂禾手支着头?,仍旧在想接下来如何?寻祁柏的事情,有一下没一下应着城主的话?。
她正想着,却见身侧的城主忽然起身,拍手唤来两个侍从。
侍从一男一女,皆穿着清凉,随着走动,衣服上的金丝玉环相互晃动。
袒胸露臂的男侍从手持金色弓箭,缓缓在遂禾面前跪下。
遂禾瞥了眼跃跃欲试的风麒,示意他别乱动,对城主说:“这是做什么?。”
“我这决斗场日进斗金,除了收取入场费外,最重要的收入就是这些金箭。”
“大人不要小看这些弓箭,有了这些弓箭,下面的奴隶相搏,对观众来说就像是斗蛐蛐。”
“斗蛐蛐?”遂禾隐约记得风麒提过这个形容。
“观众在入场前大多下注,压了某一方赢,若是决斗中压赢的那方显现?颓势,观众可向我的侍从购买金箭。”
城主拨动弓弦,得意洋洋说:“射之,帮助势弱方扭转输赢。”
“为?了赌注能赢,观众便要去买金箭,金箭价贵,城主倒是颇有生财之道。”风麒凉凉道。
城主只当风麒在夸他,脸上得意之色更浓:“妖王说的哪里的话?,我自是不会贪两位大人的钱袋,这四只箭是我特?意送给两位大人赏玩的,我已?经吩咐下去,今天?能射箭的人也只有两位大人,保证二位玩得尽兴。”
“只是今日上场的那只半妖绝对斗不过我这三头?宝贝,局势注定一边倒,两位若想多看一会儿,金箭恐怕还要往妖兽身上招呼。”城主摸着胡子笑。
“金箭的威力和射箭人息息相关,城主就不怕自己的宝贝妖兽因此丧命。”遂禾好奇道。
城主大笑两声,豪气道:“二位尽管射,射死算我的就是,实不相瞒,这金箭上有限制,无论是谁来射,都只能发挥出筑基的威力,怎么?能伤到我金丹期的妖兽呢。”
“说句不中听的话?,别说是二位大人,就算正清宗的宗主来,也只能伤我宝贝们的皮毛。”城主道。
风麒忍不住翻白?眼:“正清宗的宗主是实打实的渡劫,整个上灵界的巅峰战力,你?们魔修傲气都这么?盛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战力巅峰也不能拿枕头?伤人不是?”城主冷哼,“当然,若射箭的人对灵力的把控炉火纯青,且精于射艺,或许有可能利用妖兽的弱点要它们的命。”
“但我这三只宝贝又不是傻,怎么?会轻易让人触碰自己的弱点呢。”
风麒看不惯城主狂傲的样子,径直和城主争执起来。
遂禾百无聊赖捏了捏眉心,她对魔域这种残忍却风靡的爱好没兴趣。
奴隶也好,妖兽也好,输赢无所谓,最好赶紧结束,毕竟和这个城主拉扯实在伤神?。
随着对面看台的一声欢呼,最后一道闸门缓缓升起,身形消瘦的青年艰难着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