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哆嗦嗦搂住遂禾的脖颈,“很疼。”
遂禾垂眸,手臂环住他有些发?抖的背脊,“很快就不疼了。”
“师尊,很快就不疼了。”她低低安抚。
祁柏扯了扯唇角,眉眼冷沉悲凉,“证道之事是我的错,我们因果已断,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我也不想见你。”
遂禾没说话,神色平静。
祁柏沉沉闭上眼,不再去看满地狼藉。
盘踞浊清殿上空的雷劫终于降下,金光闪动的屏障隔开程颂,从其中溢出的灵力波动震得程颂后退三步。
沈非书秉承着看热闹的心思,甫一进来就对上冲面而?来的灵力。
沈非书几乎没有反应的余地,人就已经连爬带滚撞上了附近的树干。
“啊?”沈非书当?场懵了,“这?是怎么了,魔族侵袭?”
程颂冷冷看他,“遂禾杀了祁柏。”
“??”沈非书睁大双眼,瞠目结舌,“你胡说什么,遂禾只?是个金丹。”
“她不知学了什么歪门邪道,现在已经是分神了。”程颂恶狠狠说。
沈非书彻底呆楞在原地,静了半晌,“那咋办。”
程颂额头?青筋凸起,扯过沈非书,咬牙吩咐,“遂禾这?样的妖孽断断不能?让她活着离开,浊清峰不通传音铃,你现在立刻,去请你父亲出关,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知道吗!”
“什么来不及了?也同本王说说呗。”
两人一惊,齐齐向声音来的方向看去。
重伤逃亡多时的妖王凭空出现,威风凛凛站在树梢,脸上是饶有兴致的得意微笑。
“风麒!”沈非书认出来人。
风麒摸着下巴,兴味道:“遂禾猜的不错,你们果然?想去请救兵。”
程颂惊怒,“你和遂禾是一伙的。”
他很快冷静下来,勉强道:“风麒,你是妖王,难道要?为了一个散修,一个势单力薄的女人,和正?清宗为敌吗?”
风麒扬起下巴,面露不屑,“区区一个正?清宗,日后没了祁柏,本王随时可?以?把?你们连锅端了。”
“狂口小?儿。”程颂面目一冷,强劲的掌风直冲风麒而?去。
风麒悠悠躲开,“大乘之间亦有参差,你这?点三脚猫功夫,还差的远。”
程颂今日连番受挫,已经怒火中烧,哪里受得了他这?刺激。
而?更令他恼火的,是这?个妖王狂悖到与他交战,仅用利爪,而?不用兵器。
程颂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当?下有了些不管不顾的意味。
沈非书东张西望,见一人一妖打得不分彼此,又瞥了眼看不见动向的雷霆结界。
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他没忘记程颂让他去请宗主出关,他和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虽然?不对付,但眼前的情况明显不受控制,利益当?前,再多的东西都可?以?放一放。
他弯着腰,打算打算偷偷下山。垫着脚尖走了没两步,面前忽然?横了一把?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