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不是说——
遂禾无意识握了握右手,才止血的虎口又瞬间崩裂。
疼痛令她的大脑清明许多。
明年一月,就是她的机会。
还剩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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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禾独自在浊清峰呆了几日,为“遵守”师命,她从山下找了王湛婉上山,给自己连疤痕都快消失的虎口上药。
王湛婉虽为符修,但自幼痴迷修炼,遂禾陪她连战几十回合,太阳高悬,两人脸上都带了香汗,头发也湿哒哒的,动作皆见疲态。
王湛婉急促地喘口气,转眼又从乾坤袋拿出一叠符箓,双眼亮晶晶的,“再来。”
遂禾却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随手丢了凤还刀,抹了把脸上的汗,告饶道:“你不累吗,我打不动了,再打凤还刀都钝了。”
王湛婉仍拿着符箓,道:“那你换长剑同我比。”
“饶了我吧。”遂禾欲哭无泪,“都打了三个时辰了,修炼也讲究劳逸结合的。”
王湛婉拧眉,正要再劝遂禾拿剑,遂禾忽然神色微变,拿着凤还刀从地上跃起。
“方才忙着比试,设在山下的禁制被触发都不知道,有人往山上来了。”遂禾收好凤还刀,低声说:“现在不便暴露你我的关系,你先从后山走吧。”
王湛婉闭目感应片刻,耸了耸肩,“来不及了,人已经到了。”
遂禾一愣,蹙眉看向上山的路,果然看见陆青吭吭哧哧从山下爬上来,便爬便道:“剑尊也真是的,为图清净竟然封锁了空中的灵气,上山还要徒步。”
他嘟囔着,远远看见遂禾,立即熟络地招手,“师妹!这里。”
遂禾见是陆青,稍稍放下戒备,笑着回应,“陆师兄,你怎么来了。”
陆青摆手,正要说话时,注意到遂禾身侧的王湛婉,愣了愣,“这不是拔得大比头筹的女修。”
“师兄好记性,我和阿婉一见如故,这几日一直让阿婉陪我练剑。”遂禾说。
陆青没多想,笑着见礼,“在下陆青,莫长老的关门弟子,现在帮剑尊管理宗门琐事。”
陆青和王湛婉互相见礼后,陆青说:“师妹我正找你,剑尊回来了,听说妖王在他手下狼狈出逃,现在宗门都说要给剑尊举办庆功宴,可热闹了,师妹你不去看看?”
“师尊回来了?”遂禾眨了下眼,“这才过去半个月。”
“剑尊的战斗力,有机会师妹真该见见,那可是日月山河尽皆失色的程度。”
听了陆青的话,遂禾只是笑而不语。
真到了师徒兵戎相见那日,她有的是时间见识祁柏的战斗力。
陆青在两人面前滔滔不绝说着祁柏的奇闻异事,俨然是祁柏的狂热爱好者。
遂禾耐心听着,神色忽然一顿,她按住陆青的肩膀,抬了抬下巴,“师兄,师尊回来了。”
“啊,不可能啊,”陆青一愣,边自说自话边扭头,“剑尊方才还在正清殿议事——剑尊。”
他看见身后走近的人影,瞬间正色,弯腰行礼。
祁柏少见地穿了身玄色劲衣,衣料边角都镶嵌着金线云纹,如人间稳重的王公贵族,冷漠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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