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没有丝毫偏袒。卫央对盛夫人才有了些许改观,不过算起来辈份,盛夫人似乎还是她的师姑?
而她的师母是她师姑的堂姐?
这关系有些混乱。卫央也对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
她就说么,师父不是个私生活混乱的人。
果然,沈丹青看着卫央挑了挑眉,“发什么愣啊,还不赶紧叫师姑?”
卫央在他的眼神威胁下,不太情愿的闷闷的喊道:“师姑。”
盛夫人笑道:“是个好孩子。”
“小师妹,日后你若是有什么困难便找我来,我帮不上还有大师兄,这没什么的。你家中不愿替你出头得罪盛国公府,我不怕。”
“这份好意师妹心领了。”盛夫人道:“我这一生大概就是来还债的,前半生也安安稳稳的还了父母债,下半生还得还子女债,靖儿在别人眼中即便千般不好万般无赖,在我这个娘的眼里那也是能救的。经过这一回,我也算是明白了,跟谁赌气也不能葬送了我的孩子。”
当初就该把盛靖要回来,管那老太太是什么意见,爱上吊就去上吊,爱甩脸子就甩脸子,去了婆家后受得忍让和脾气也够多了,如今都到了这个年纪,她也没什么所谓了。
盛靖在外听着这一番话,竟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对着世间所有人都能硬的起心肠,偏偏对母亲,一个不字也说不出口。
单凭母亲因他这辈子没办法拥有第二个孩子,他就觉着亏欠。
沈丹青也懂盛夫人的意思,笑道:“这一次权当给他个教训,若是还有以后,那就让他尝尝师叔以前的手段。”
盛夫人无奈摇头道:“那他怕是每日要哭着过了。”
在门外偷听的盛靖感觉自己的肚子一凉,他又急匆匆的跑去了净房。
纵使盛夫人来了,沈丹青也未将解药给了盛靖,只是稍微帮他抑制了一番,这还是在盛夫人摁头让他赔礼道歉之后。
在目送盛家的马车离开之后,卫央神秘兮兮的看向沈丹青,“师父,苑儿是谁啊?”
“和你有关?”沈丹挑了挑眉,“医馆开好了?七王爷的匪患剿完了?闲得慌就去生个孩子玩,总是问别人的事情算怎么回事儿。”
卫央:“……”
师父还是原来那个对她毫不留情的师父。
郁良回来是一月后的深夜,这天正是正月二十九,刚下过一场大雪,天还昏沉沉的,是故卫央早早的便睡了。
睡着后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瞧,猛地睁开眼,竟然看见个胡子拉碴的人,吓得她往枕头下摸去,银针看着就扎在那人的天阴穴,结果被他轻巧的躲开,还顺带被人拽住了手腕,卫央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是穿着里衣睡的,这才没漏出太多。
但屋子里已经有些凉意了,虽然烧着地龙,夜半的气温总要低一些。
那人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望着卫央之时带着浓浓的情意,片刻之后,卫央试探着问道:“郁良?”
“是我。”沉闷的房间里,一道沙哑中略带质感的声音传来,卫央心里竟有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