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哈哈一笑,心情不错。
“太安城内无人敢送,先生又何必前来,岂不是白白惹祸身?”
元本溪轻笑:
“若是怕,岂会有当年之事?”
白衣案实际并不是什么隐藏很深的秘密。
很多人都知道。
只是讳莫如深。
不敢牵扯其中。
赵渊大笑:
“当浮一大白!”
有下属立马端来精美酒樽,赵渊一饮而尽,心中最后一丝萧索也彻底荡尽。
“今日先生来送我,赵渊感激!”
元本溪白袖遮面,同样一饮而尽。
他轻叹笑道:
“原本还想尽一绵薄之力,为王爷护持一二,如今看来,却是我小觑了王爷。”
赵渊摆手。
“不管如何,先生心意值万金。”
元本溪沉吟。
“你我相交一场,也是缘分。”
“今日你去荒州,元某身无长物,唯有一言相赠。”
赵渊神色一肃,摆正衣袍。
“先生请讲。”
“此去荒州,路途之危以王爷之能应当无碍,关键在于往后。”
“荒州蛮荒,三战之地,北莽、大辽、蒙古皆虎视眈眈,内则相邻北凉,不是善地。”
“王爷若是想要立足,难!”
元本溪面色逐渐严肃。
哪怕今日见到了赵渊的不一般,他也不觉得赵渊就一定能够在荒州立足,老皇帝赐封荒州,本就不是善意。
“外有群狼,内有猛虎。”
“王爷身在棋局,身不由己,若想保全自身,唯有一条路,杀!”
“杀出一条血路!外击恶狼,内拒猛虎!”
“陛下心怀帝王之术,若是王爷展现出惊人才能,终究是皇室血脉,陛下必然会鼎力支持,届时可借此立足,得到一条活路,等新帝位,必然倚王爷之重。”
“若是王爷想要和北凉猛虎相交,只怕会两端不讨好。北凉世子,不是容人之象。”
元本溪话音落下。
赵渊眼神已经恢复平静。
他听明白了。
说白了。
元本溪就是建议自己,不再韬光养晦,在荒州建功立业,狠狠痛击草原蛮子,这样自己的份量足了,才不会被随意抛弃。
同时和北凉王保持距离,别想着通过联姻的事情来亲近北凉王,否则两边都不讨好,将来下场凄凉。
不得不说。
这份建议很不错。
可以说。
这基本已经是唯一的活路。
只不过。
赵渊还是难逃棋子的命运,只是从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变成了有用的棋子。
赵渊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