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阳公主微微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背弃我的这一身血脉。”
“是,紫韵明白。”紫韵恭敬做礼,便又慢慢的后退离开,这次,紫韵知道,长阳公主不会唤住她。
——其实她是不太明白,既然当初主子说,长阳公主不会为他们做事,那又为何争取她呢。这个女人的确极为聪慧和锋利,但是也是很古板的,不然就不会在主子拒婚后,又顺从王家的安排,嫁入裕亲王府。唉,主子的想法她还是摸不到什么头绪。不过,一定是有什么用处的,至于将王家的事告知于长阳公主又是什么谋划,她大概是能够模糊摸到一点,王家里头的层层关系实在复杂,想找出什么物证人证的,也难,而当初两起事件,又和外族有关……唉。
好烦。紫韵转出走廊后,叹了口气,看了看天空,不知道南州那边怎么样了,好想去见小主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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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尘道人站在拓苍山脚下的福记客栈二楼,仰头望着不远处的拓苍山,那里沉默幽深的,如同睿亲王世子一般,深不可测,谁能猜到呢?他的人还在拓苍山这里企图突围拜见小金童,但他要恭敬拜见的那位小金童,居然已经不在拓苍山了,而林静深的下手这般果决狠厉,所有企图暗中潜入南州的力量,不管是谁的,一律都是赶尽杀绝!
他带出来的,师傅交给他的陵国的好手,昨晚已经在南州折了大半了,不过,错有错着,他本是让人去请百草门的苍掌门,却误打误撞的得知了小金童真正的下落,居然是在南州!
睿亲王世子林静深居然把人送出了上京!
“道人!”身后奴仆悄无声息的出现,低声禀报,“信王殿下已经回了上京。他急着寻您,另外,睿亲王世子派人送来了封请柬,请您今晚欢喜楼一叙。”
不尘道人点头,提到信王,他就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信王不必理会。今晚我去欢喜楼。”
奴仆低声禀报,“道人,那边传信来,说要和诚王或者信王合作,逆贼后代们已经证实与中宫贵妃的母家有联系。”
不尘道人冷笑一声,“你传信给那边的,我只奉师命,寻异界福星,其他的,我不管。他们要抓谁,要和谁合作,让他们自己来!”
奴仆有些苦恼的看着不尘道人,“可是……道人,您知道的,那边早就想派人过来了,是陛下压着,您这样……”
“我只奉国师与陛下的命令,其他的,与我何干。”不尘道人冷冷的说着,合作?他一看见那信王就恶心的要命!那诚王也是一样!
奴仆看着不尘道人,叹息一声,恭敬的退下。
不尘道人又看了眼那拓苍山,垂下眼疲惫的叹了一声,如今的陵国,执着于寻求福星的,也只有国师,他的老师而已,就连陛下也是抱着国师命不久矣想让国师走得安心一些,才准许他们这次来上京寻找。更重要的原因却是——陵国皇室要缉拿一百年前的逆贼后裔们,同时,也是想着大夏如今摇摇欲坠,想从中分一羹罢了。
他师从国师,又是出身穆家,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国师不是执念,是异界福星,真的出现了,就在上京,就在拓苍山,就是那小金童!
今晚,或许他可以说服睿亲王世子,说服那七绝郎君,见见小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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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夜深时分,商静鱼盘腿坐在回廊亭的榻上,一边翻着不久前刚刚送来的大哥哥的起居录,碎碎念念的居然都是和他有关的事,什么北境那边的商路呀,什么灵州那边的特产呀,哎,也不好好写写他自己的日子。
“小主子,您知道的,大主子就是那样,处理公事,练武,看您的起居录,没了。”被商静鱼召回的福二讪笑一声说着。
“那你们就好好盯着他呀,让他三餐按时,不要仗着武技高强就不用吃饭了。这吃饭不单单是吃饭,也是仪式感,知道不,要是大哥哥习惯了不吃饭了,他以后就大概不用做人,直接修仙得了!”商静鱼皱眉不客气的训斥着。
福二忙跪地,恭敬的诺诺应着。
商静鱼叹气,挥手,示意福二起身,“好了,你起来,你知道我是着急,我没生你们的气,你们呀,除了福大胆子大点,敢不听大哥哥的话,谁敢呀。你记得回去后,就把我的意思传给福大就好。他知道怎么做的。”
福二恭敬应着,“是,遵小主子诏令。”
“好了,说说吧,昨晚那些人,还有,到底是谁在打我的主意?这南州,不单单是让给我休养的意思,也是避祸的意思。说吧,谁?”商静鱼说着,托腮看着福二,目光里透着是浓浓的不解。
第77章一只鱼在南州的日子9
——他还真是不明白了,如果是因为大哥哥,别人视他为眼中钉,他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他又还没有真正的站在了幕前,大哥哥也没有。那些人从哪里知道他的?来南州的目的是真的要杀了他?
“回小主子的话,经小的探查,现在不敢十分肯定,但是已经可以确定的是一共有两批人,一批来自南境陵国,就是昨晚的黑衣杀手,一批来自于三苗族,陵国细作潜伏于我大夏已经多年,但昨晚的杀手并不是潜伏的细作,似乎是跟随陵国不尘道人前来的人,而三苗族细作有十人,他们已经全部被我们俘获,但他们据不答话,已经自刎了。”福二恭敬拱手回禀。
商静鱼一愣,随即若有所思的开口,“这么说……暗地里打我主意的都是外族咯?”
福二抬眼看了眼商静鱼,低声开口,“小主子……他们似乎都是带着任务前来,并不只是单单的打探小主子您的消息……”
“我姨妈商子衿那边,可有安排护卫过去?”商静鱼皱起眉头,坐直,肃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