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容惊愕的太皇太后,缓缓开口说着,“我所行所为,是想给我家鱼儿一个清平的天下,好让他做些开心的事罢了。”说罢,林静深起身,点了点黑匣子,“这里面的东西,我应是不需要的,我林静深想要的,会自己去抢,去挣。您困于甘露殿太久了。”
说罢,林静深便拱手为礼,拜别。
太皇太后怔怔的看着林静深远去,茫然的低头看了眼那黑匣子,她困于甘露殿太久了?鱼儿?四郎家的鱼儿?是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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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庄里,商子衿看着对坐的商静鱼苦着脸,喝着药膳,不由心疼,见商静鱼喝完了,忙递了个枣子过去,“你呀,太苦的话,就慢慢喝。”
商静鱼摇头,苦着脸,“不是苦,是难喝!难喝死了!”又涩又酸又有点辣……呜呜呜……他中午要吃羊肉面!
商子衿不由一笑,“药膳都没有好喝的,你忍忍,要不,问下苍掌门,给你弄点好喝的?”
“没用的。”商静鱼擦了擦手,叹了口气,“那老头儿忒不好玩了,我上次问他能不能加点蜂蜜,他就噼里啪啦的说我什么体寒呀,什么不能吃呀,什么不能喝呀……好烦的。”
一旁的寿二默默的抽了抽嘴角,那还不是您先故意在苍掌门最喜欢吃的辣鸡面里加了一勺蜂蜜,苍掌门差点当场就吐了……
“对了,姨妈,我娘和童童呢?去顾家了?”商静鱼看了眼四周,好安静哦。
“嗯,因为还有十五天嘛,所以,跟顾家打了招呼,这几日也是在整理一些衣服什么的,你娘亲说,虽然在南州也可以继续做衣服,但是来回毕竟不像现在,对了,我将南州的一家秀衣坊给你娘亲打理,她到时候也会忙些。”
“嗯?秀衣坊?”商静鱼惊奇的看着商子衿,“姨妈,我娘亲做衣服那还行,可是你让她做生意?”
“也不是做生意,秀衣坊本来就是打算给你娘亲的,只是她一直不愿打理,便就放到我这里,现在你娘亲恢复得不错,南州的秀衣坊不是什么大生意,跟拓苍镇上的吉祥布铺差不多,就该让你娘亲练练了。”商子衿仔细的说着,看着商静鱼,笑道,“小鱼,你娘亲可是要比以前坚强多了。”
“那是!”商静鱼笑眯眯的点头,随后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姨妈,我有件事想先跟你说一下。”
“嗯,你说。”商子衿好笑的看着商静鱼,这孩子难得露出这种羞涩为难的表情,哎,难不成……
“姨妈,我,我和大哥哥做了一个约定。”
“约定?”
“咳,是,是这样的,大哥哥给了我约定书,就是,就是我老师宋文泽和崔珏大人的那种……”
“……碰!”
“等,等等……姨妈,您冷静!冷静!”
商子衿愤怒的瞪着商静鱼,“你让我冷静!我怎么冷静!果然,林静深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居然是在打这个龌龊的主意!你是他弟弟啊!他在想些什么!”
“姨妈,我和大哥哥并非血亲,您不是早就知道的吗?我跟您说过的呀。”商静鱼无奈的使劲将怒而站起的商子衿按回座位上。
商子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即便不是血亲,这么多年了,你敬他是兄长!他怎么可以对你有这种心思!!”
商静鱼叹了口气,“姨妈,你听我说完好吗?”
“好,你说!”商子衿努力的深吸一口气,勉强抑制住心头愤怒的火,好啊,她一直都在心底犹疑着那林静深为什么要对小鱼这么好,如今可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大哥哥给的约定书,是三年后,我若是愿意,就签名盖章。”商静鱼说着,看着商子衿,目光温暖中透着坚定,“所以我和大哥哥说,我要去南州,我要和大哥哥分开三年。”
“没错,分开是对的!”商子衿点头,哼,早该分开的,都是她的错!太轻信了那个林静深!
“可是,姨妈,我想着分开的理由,是我不愿大哥哥只有我这个选择,而我,不懂情爱,也不愿辜负了大哥哥的这份心意。我体弱,我也不知我能活多久,若我与大哥哥定了白头盟约,却不能相伴他到老,到时候怎么办?而我……不知道我对大哥哥是否也是这样的心思?大哥哥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商静鱼认真的说着。
商子衿听着却是愣住了,小鱼,小鱼难道……
“姨妈,不要怪大哥哥,大哥哥对我极好,况且,喜欢这种事情,怎会有错?”商静鱼又轻声说着,“我告诉姨妈,是因为姨妈是我最敬重的,我不想瞒着姨妈。”
商子衿沉默了下来,喜欢这种事情怎会有错?原来是这样的吗?
商子衿又抬头看着对坐的商静鱼,小鱼的脸色还是苍白的,但眉眼间却是疏朗的飞扬的,看着自己的神色是认真的也是庄重的。
“小鱼,姨妈只要你平安,只要你过得好,开开心心的做那条胖胖的鱼。”商子衿柔声说着,“其他的,姨妈都可以不计较。”
商静鱼先是一愣,随即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果然姨妈是可以懂他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