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窗边的端庄美丽的女子,轻抚手里的请柬,嘴角微微的勾起笑容,“想不到顾家老太君还记得我长阳……”
“公主……您要去吗?那个地方……”那可是流水馆呀,公主的夫君,裕亲王府的现任世子最为迷恋的女子就在流水馆里!
“去呀,老太君送的请柬,我怎可不去?”长阳公主笑容甚为柔和,看向外头的月亮的时候,却是想着另外一个人,如同皎月般温润俊美的青年。
“你说……五年多了,那位殿下,为何不定亲呢?”长阳喃喃道。
侍女一愣,随即苦笑一声,她怎能知道,不过她也知道,此刻,满心苦涩的公主也只是自言自语罢了。
“他们都说……他已经不是七绝郎君了……他没了裕亲王府……空有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睿亲王府的世子头衔又有何用呢……他们还说这世上没有七绝郎君了……可是他们都没有看到……他就是他呀,那些所谓的头衔是因为他才存在的呀……”长阳喃喃说着,说罢,又低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我就算知道又有何用呢……他就是月亮呀,他……不属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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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深在回廊亭坐下,瞥了眼福大恭敬呈递来的红色折子,“怎么?是沈融忍不住了,还是白术耐不住了?”林静深淡淡说着,打开折子,扫了一眼,皱起眉头,看向福大,“海寇和陵国有联系?”
福大恭敬拱手,“禀主子,沈大人紧急传送来的消息,尚未证实,但是从已经剿灭的海寇的窝点里的确找到两封陵国的书信,书信的内容却和中宫长坤宫有关!”
林静深慢慢的放下折子,语气淡漠冰冷,“告诉沈融,他不宜追查下去,此事交由卫门去查!另外,告诉白术,不管发现什么,都得忍下去!此时,若是掀翻陈州的锅,天下就会乱!”
福大恭敬拱手应下。
“主子!今日顾老太太的另外三封请柬,分别送到了裕亲王府的世子夫人,崔家老太君,宋家老太太手里。”福二低声上前禀报。
“主子,崔浩之老尚书今日命崔兆入流水馆索要盛典的请柬。”福三低声禀报
“南境柳州已经发生骚乱,陈老先生和卢老先生都不肯离开。”福四低声说着,并恭敬呈递奏报。
“保护两位老先生,其他诸事暂且不管。”林静深放下奏报,冷静的一一说着,“盛典之事,不必禀报,一切以小主子的安危为第一要务,南境柳州的事,先看看。北境那边,荒族没有动静?”
“主子料事如神,荒族已经动了。果然蛮族有皇子就在荒族。”福二低声说着,声音带着几分兴奋,北境大捷后,蛮族已经成为大夏的附庸小族,但主子言道,蛮族必定有后手,当时的英国公宋荣和白术将军都觉得不可能。可现在荒族动了,果然蛮族有皇子藏在荒族之中!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着人盯着。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林静深下着指示,看了眼天色,已经三更天了,不放心某个家伙,自己不盯着,那家伙可会乖乖睡觉?
“把余下的奏报折子放下,待明日再说。”林静深说着,便起身走回厢房。
正想上前说说崔珏一二事的福大默默的缩回了脚。
“我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福四上前,戳戳福大的肩膀,小小声的问着,主子的耳力极好的,不能大声八卦,咳咳,不能大声说话。
福三也好奇上前,又瞥了眼在门口守着房门的寿一寿二,他们也目光灼灼的看了过来。嗯,大家都好奇,到底谁惹了主子发那么大的火!还好有小主子在,不然他们就麻烦了。
福大只是默默的收拾着折子条陈,发生什么事?怎么说?
难道能说,因为小主子的老师宋文泽戳开了主子的伪装面具?
难道能说,因为宋文泽先生要求主子给小主子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
“别问了。”福二略带几分无奈的开口。
福三福四对视一眼,不能说?事情很大条?
厢房里,林静深看着滚来滚去的一团被子,嘴角无意识的扬起宠溺的无奈笑容,轻叹一声,“鱼儿……你是想把自己卷成毛毛虫吗?”
商静鱼伸出头,看向林静深,“大哥哥,我下午睡多了。”他应该是好了很多很多了,才会因为睡得太多而睡不着。嗯,一定是。
——才不是因为习惯什么的。
林静深一笑,脱下外袍鞋子,将商静鱼从卷成一团的被子里扯出来,抱在怀里,抖开被子,盖上,掖了掖被子,“好了,睡吧。”
“哦……”商静鱼窝在林静深的怀里,无意识的蹭了蹭,又嗅了嗅,嗯,很好闻的带着几分墨香味道,是安全的,可以百分百依赖的,温热的怀抱,于是,如同许多个夜晚一样,商静鱼很快就沉沉入睡。
林静深在商静鱼沉沉入睡后,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静静的凝视着怀里的商静鱼,漆黑如墨的眼眸深处翻腾着汹涌的暗潮,若是此时商静鱼睁开眼,定会惊慌,因为此时的那无法言说的漆黑眼眸底,那汹涌的暗潮是想要吞噬的渴望和占有的决意,是不容拒绝的无休无止的渴求的情愫。
——而此时的林静深,甚至不敢将怀里的商静鱼揽紧,他只怕他一动,就会按捺不住,就会伤了怀里的他最珍惜的宝贝。
于是,他只能一点点的将那想要挣脱的咆哮的暴怒的野兽,又慢慢的扯了回去,一点点的抚平那沸腾的汹涌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