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周景言接到家里电话说要接她回家。虽然一贯的性格淡定,还是忍不住心里小小的雀跃,这是她自7岁上了青城山素云覌后,第一次不是在过年的时候接到电话,家里来人接她回家。
她哼着一歌,调子轻快怀旧是大家熟悉的童谣,自己的师傅道明看着小徒弟欢快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旁边的小道童也是最小的师妹清灵不解的问:小师姐那么开心,师傅为什么叹气?
面相年轻但是眼神深邃的师太摇着头说:这都是命,你师姐命苦。
从山上步行一个小时下来,景言坐上了家里来接她的车,一路风驰电掣,从千年古刹就到了红尘滚滚。
她回的周家在远离市区的一个独栋别墅,父亲嫌这离公司远,一般一周只回来住个两三天,近年来越回来的少了。两个姐姐结婚后搬出别墅,常年住在这里的只有周母景如兰一人。
然而车子却并没有驶入熟悉的道路,而是顺着江边一直往前开,周景言有些忐忑的问司机,得到的答复也是,父母在目的地等她。
车子开进了一座气派的大宅,金碧辉煌由七八栋独立的三层别墅组成,从大门进入住宅开车都有足足的十分钟,要是正常的有生活常识的人一定会不由得咋舌,这是多有钱,才能在在城南的富人区拥有这么大一块的豪宅,安保和佣人都有好几十个。
可惜,周景言只是一个在山上待了2o多年的土包子。
司机一如既往的没有多话,只是把行礼帮她拿出来,点点头就离开了。礼貌但是生硬。周景言心里苦笑,她可能就是这个家里的恐怖故事,每一个老人都会神神秘秘讳莫如深的对新人讲的那种:你看,那个女的,你要离她远远的,否则她克完父母又要来克你的。
周景言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推开门走进去,门从里面打开了,屋子灯火通明,坐了十几个人。其中就有周景言的父母周淮山和景如兰。还有大姐周景行和二姐周景安,以及站在大姐旁边的,是只看过照片的大姐夫。
父母都做中式打扮,景如兰虽然已经有5o出头但保养的一向很好,穿着一身暗红色旗袍显得气质极好,只是神色有些憔悴。她对着一年只见到一次的小女儿勉强的扯起嘴角笑了笑。
“来,景言,先去换件衣服。”
咦,为什么母亲胸前戴着一朵红花,哎,父亲也是。
“吉时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俯身在沙正中间的一位不苟言笑的老人耳边说道。
老人有着深邃的眉眼,鼻梁高挺,不笑的时候面相很凶。
如果周景言是一个稍微有点社会常识的人就会现,这个面相很凶的老爷子就是c城,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的c城富沈信鸿。
沈信鸿点点头杵着拐杖站了起来,他如今已经七十有二,但是除了腿脚经常容易痛风,总体来说身体康健,精神矍铄,看上去并不像古稀之年的人。
周景言已经换好衣服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皱眉看着自己的一身大红旗袍,纵是她不晓世事,也知道这是结婚穿的。
母亲却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等下有人说什么,你跟着做就是了,别怕,千万别闹”。
刚刚走下楼梯,就有人雷厉风行的给她盖上了一块帕子,随后她便被人推着进了一个房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身后有人看似扶着她,实则按着她的肩膀,行云流水的半带强制的完成了整个仪式。周景言头上盖着盖头,只能看到自己的脚尖,她想问问在场自己的亲人,到底生了什么,被一直被一个不容抗拒的力气推着一直往一个地方走。
匆忙间只能听见母亲叮嘱道:“你少说话,这桩婚事是你最好的归宿。”
还有二姐周景安幸灾乐祸的声音:“你这一嫁就是c城的富,不知道多少女人挤破头都想嫁,当然是个好归宿。”
“闭嘴。”这是大姐,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冽和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