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里鲜少有些不确定:“九连环……你解不开?”
“…………”
面对亲爹的质疑,长孙蛮脸都憋绿了。
她扯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希翼她爹能看人脸色知难而退,让她这个灯泡退居幕后。
不过长孙无妄要是会这些,也不会有现在这副差点火葬场扬灰局面。
逐渐地,她爹脸色凝重,眼里又是怜爱又是心疼。
长孙蛮当即认输,差点就要流下没技术的泪水。
小姑娘脚一跺,声音里隐隐有些崩溃:“我,我解不开。”
放我走吧老爹!
……
好不容易爬上车,长孙蛮饱受摧残。
她回望一眼前方马车,正撞见她爹隐去的衣角。
长孙蛮深呼吸,来回几口气后,终于稳定自己乱跳的心脏。
阿米豆腐,她爹娘可别又来一波中门对狙。
长孙蛮推开厢门,鼻子比眼睛更快:“这什么味……魏山扶!你背着我吃独食!”
魏狗挥挥手中大羊腿,算打了个招呼。他下巴一抬,眼睛往桌上瞅去:“你慌什么,那儿不是还有。”
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长孙蛮扑向烤羊腿,呜呜两声:“以后有我一口吃的,一定有你一口喝的。”
魏狗沉默:“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反了吗?没有吧。”
“为什么不是你喝汤我吃肉?这不公平!”
长孙蛮头头是道:“这很公平呀。你已经不是魏家小公子了,你现在是我爹……嗯姑且算个学生。你寄住在我家,寄人篱下学过没?我是主你是客,我吃鸡你吃鸡屁股,我吃肉你吃包子皮,我喝汤你涮碗……”
刚开始,魏山扶还能挑挑眉毛。结果越听越不对劲,一张脸揉吧揉吧,皱成了白面包子。
他嚷嚷拦住她:“等等等会儿!前面我先不跟你掰扯,怎么越往后我还给你涮起碗来了?”
长孙蛮腮帮子鼓鼓的,吞下一口鲜美喷香的羊腿肉。
她抽空看他一眼,乌黑溜圆的眼睛眨巴两下:“我都开始喝汤了,那肯定吃不起肉了呀。你不涮碗……难道想喝洗锅水?”
“……。”算你狠。
魏山扶难得气滞。
他眼睛滴溜一转,面上又带笑,说:“长公主食邑受封徐州楚国郡,是正儿八经的徐州之主。徐州富得流油,你娘怎么会让你吃不起肉。”
长孙蛮老气横秋地叹口气:“我娘有钱是没错,可我爹穷啊。幽州什么地界,再往前倒推百年还是茹毛饮血的野蛮地。更别说我爹热衷收小弟,又要养门客又要养军队,哪儿还养得起老婆孩子……你还小,你不懂。”
“……?”
魏山扶微笑:“你比我还小吧。”
长孙蛮埋头啃羊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