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帝无暝脸色便有些难看,他也知道,但他连发火的资格都没有。
瞧见帝无暝的脸色,傅昭又道,“不是那种亲昵。”
“而是……由心底散发出的信任。”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什么意思?”
帝无暝拧眉。
楚翎哪里来的从心底散发出的信任,若他没记错,就前日他还发疯挟持了萧子懿,逼着孟轻歌去找萧湛,去揭露云芊芊的阴谋,好像就是从昨日发生的变化,这楚翎去了一趟孟轻歌的住处,说是要道歉,而后便惊慌失措的离开,之后去了他娘屋子里哭了一场,便有了昨晚上的事儿。
所以,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臣对楚翎那个人还算有些了解,那人曾灿若骄阳,打马长街过,最是骄傲少年郎,可这人极其护短,能入他眼的人更是不多,更别说,后来他家人,亲人都遭遇聚变,他性子变得冷酷而防备,想再得他信任,那是难上加难。
但他喊孟轻歌阿姐,那种语调,声音,散发出来的惊喜,若不是与他极其亲人和信任的人,得不到他那一声呼喊的。
而臣,曾听他用那样的语气喊过另一个人。”
“谁?”
帝无暝问。
傅昭垂了下眼,“云家嫡女,云朝暮。”
帝无暝心口咯噔一下。
“阿昭,两日前,本王陪同孟轻歌去乱葬岗挖出了云朝暮的尸骨。”
傅昭猛地抬头,“怎么回事?”
帝无暝便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了傅昭,他听的眼睛泛红,放在桌子上的手也下意识的握拳,“原是这样……寒王他得到了那样好的姑娘,最后却将她伤至此。”
咳咳咳。
傅昭呛咳出声,只觉心痛如绞。
恍惚中,夜色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温婉灵慧的少女,马车停下,她掀开了马车帘子,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看向受伤倒地,奄奄一息,且满身狼狈的自己,她说,“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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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京城中发生了不少事情,最重大的一件,便是凉国公府和孟家嫡女孟思荆的事情。
听说,凉国公府的世子爷得罪了幽王,被打的到现在还下不来床,而孟家嫡女孟思荆根本不是孟家的亲生女儿,且还吃里扒外,陷害孟家被找回来的二小姐孟轻歌,如今被赶出了孟家,跟着凉国公府的世子爷严明朗去了严家。
凉国公府的老侯爷几次上门求见帝无暝,都被挡在门外,见不到人。
去求见寒王爷,也是闭门谢客。
他堂堂老侯爷当真是好多年没受过这样的气,回到府上,看到躺在床上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严明朗,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再瞧见在一旁伺候着的孟思荆,拉着一张脸道,“孟家丫头,你先出去,本侯有些话要跟明朗说。”
“是。”
孟思荆咬了咬唇,起身出了屋子。
她现在当真是寸步难行,孟家回不去,严明朗这里成了她能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她名不正言不顺的跟在严明朗的身边,伺候了他这几天,她能明显感觉到严家人看她的目光带着不喜,与之前是截然不同。
是了,之前的她是孟家嫡女,有孟家兜底。
可如今,她一无所有,且还连累了严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