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求一个公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视线略过所有人,从孟思荆开始,“你身为孟家养女,孟家赋予你无上尊贵的身份和荣耀,可你吃里扒外,勾结外人,骗我婢女,毁我清誉,如果证明我是清白的,孟思荆,我要你跪地道歉,滚出孟家。”
孟思荆一瞬脸色苍白如纸,险些站不住,盈盈泪眼去看老夫人。
老夫人站在那里,脸色始终很沉,从知道四喜当真是被孟思荆骗出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有些恍惚,始终被身边的嬷嬷给扶着,像是深受打击的样子。
见老夫人没有出声,孟思荆咬住下唇,没敢应下。
她看着孟轻歌的那双眼,心里剧烈的跳动,甚至觉得惶恐,如果孟轻歌当真是清白的,她该怎么办?
“孟轻歌,你休要一副虚张声势的样子。”
严明朗怒声道。
他开口,便好像给了孟思荆无边的勇气,她想,孟轻歌应该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她红着眼,一副受了大委屈,却又忍辱负重的模样,她说,“轻歌妹妹,若我错了,我哪里还有脸留在孟家?骗了四喜是我不对,可我真的只是不想你继续错下去,我……”
“够了,别虚伪。”
不等孟思荆说完,直接被云朝暮打断。
孟思荆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云朝暮并不去看她有什么反应,而是视线一转又落到严明朗的身上,“严明朗,你想立功,想查清楚刺杀云侧妃的凶手,我不拦你,但你将我的丫鬟打成这般模样,我却是不认。
如果我能证明我的清白,我要将四喜挨过的每一鞭子,每一下打都一一还回去,而且你要跟她和我道歉,你是否能做到?”
孟轻歌厉声又问。
严明朗脸色难看,“不过一个丫鬟……”
话未说完,云朝暮的眼神已是愈加冷冽。
“严明朗,你试试今日我若不主动证明,你能奈我何?”
云朝暮冷冷激他。
“好。”
下一刻就听严明朗大声道。
他咬着牙狠狠的瞪着孟轻歌,倒是想要看看她在耍什么花样,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把该调查的都查清楚了,容不得她狡辩。
“若是本世子冤枉了你,那么随你处置!”
他冷声道。
“好。”
云朝暮点头。
最后,她将视线落在萧湛的头上,瞥过云芊芊,她说,“寒王爷,云侧妃,臣女孟轻歌虽然两年前才归家,但总归是这永宁侯府的嫡女,臣女祖母、叔公皆为抵御外敌而战死沙场,臣女父亲更是立下赫赫战功,被封永宁侯,虽因伤病留守京城,一身军功却是有目共睹。
你们怀疑臣女是刺杀云侧妃的凶手,完全可以上禀皇上,召臣女对峙质问,却不该直接上府门,不分青红皂白,让臣女自证清白。
你们这般作为,是将臣女父亲置于何地?”
孟轻歌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孟延霆一直压抑着,双眼通红,他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恐惧,但其实孟家还有一物,乃是先皇亲赐的铁卷丹书,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如果混账事真的是轻歌干的,那么他就是拼着永宁侯的官职不要了,也定会用铁卷丹书救孩子一命。
这辈子实在是亏欠这个孩子良多。
可随着孟轻歌的话音落下,那般坚定而又斩钉截铁的模样,他的内心涌出信任,他相信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是真的不一样了,说话有理有据,张弛有度,尤其是在之前审理下人,而表现出的智慧的模样。
他的孩子早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莽撞的小丫头。
她长大了。
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听着她为永宁侯府讨公道,提到他和她外公,他内心更是震动,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