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一步,娇躯娉婷,盈盈弱弱,只听她道,“父亲,大哥,歌儿……我并未告状,也并未挑拨,只是因为担忧,在祖母面前提了一嘴,我直说,五更天之时瞧见妹妹从外面回来……我只是好意,只是担心妹妹,我……”
“好意?担心?孟思荆,今早我们碰面之时,我便跟你说过,不要多管闲事,不要来招惹我,我话说的不够明白吗?”
不等她话说完,就被云朝暮直接打断。
“我跟你之间是什么关系?有那般要好吗?你担心我?你自己说出来信吗?
便是未曾亲眼所见,我也能猜出你在祖母面前的形态,无非是欲言又止,眼睛含着担忧,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在祖母的再三追问之下,遮遮掩掩,欲盖弥彰,却着重强调了我五更天乘坐马车回来的事情,言语中暗搓搓的意指我夜不归宿,未曾直接告状,却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是不是?”
云朝暮毫不留情的拆穿孟思荆的面目,竟是半点儿面子都未曾给她留。
曾是大家嫡女,这些把戏在贵女中早就见怪不怪。
且看她被噎住的模样和老夫人的沉默,便知她说的八九不离十。
孟延霆眼中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
“思荆,你为什么要这般?”
他沉痛道。
这也是他看着长了十六年的女儿,怎就变成这般?
孟思荆眼泪簌簌,她不停摇头,“爹爹,我不是轻歌说的那样,我真的只是担心她,所以才在祖母面前提了一嘴,我……”
话未落下,便已嘤嘤哭起来。
在一片低泣声中,云朝暮冲着孟延霆的方向行了一礼,只听她清冷平静的声音响起,“爹爹,女儿有一事相求。”
刷刷刷。
视线瞬间都落在她的身上,都以为云朝暮是要孟延霆惩治孟思荆了。
下一刻却听她道,“爹爹,我想搬出孟家。”
一句话,惊的所有人变了脸色。
孟延霆更是红了眼,“歌儿,不可!爹不同意!”
他怒声道。
那双通红的眼,都表明了他的愧和怒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她一个刚及笄的姑娘家,祖母,爹爹,长兄尚在,怎可单独出去住?这要别人如何看?
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她在这府上受了多大的委屈,过的多么的不开心,所以才想出去住啊。
孟延霆那双眼红的几乎泣血。
那一日他受了重伤的女儿苏醒过来,一一说着她自小受到的虐待,这些时日刚刚缓过去了,这一刻却又呼啸的如狂风般的席卷而来。
“景平,陪为父进宫一趟,为父要求皇上亲拟圣旨,昭告天下,让真相示于人前,为父要让所有人知道,歌儿才是孟家真正的嫡女,从今日起,为父绝不让歌儿受半点儿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