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杨厂长的办公室,杨厂长的办公室里,不知道抽了多少烟,看着云山雾绕的,看到洪观来了,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小周,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情单独跟洪观谈谈的。”
“好的,我就在隔壁的办公室,有事情您随时叫我!”
洪观心里暗惊,怪不得那么拽,一个秘书,竟然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真是可以啊!
“洪观,坐吧!”
“好的,谢谢杨厂长!”
“嗯,你父亲原来我也认识,是个好同志,可惜走的太早了。还没恭喜你,听说你结婚了,娶得还是娄半城的女儿,你父母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啊,咱们厂放映员许大茂的父亲给介绍的,情投意合,就结婚了。”
“嗯,还不错。”
两人没有营养的寒暄着,洪观知道杨厂长要说啥,但就是不往那方面说,磨牙了二十分钟,杨厂长终于扛不住了,他是管生产的,每天的事情可不少。
“洪观呐,这次叫你来呢,是有件事要跟你沟通,听说你跟七级钳工易忠海是一个院儿的?”
听到杨厂长的重音在七级这两个字上,洪观心里暗笑,这是点自己啊!
“是啊!”
看到洪观两个字就没了,杨厂长顿时有点噎住了,但箭在弦上,他只能继续说“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不好!”
又是两个字,杨厂长有点火大了“洪观啊,你也知道,现在全国人民都在努力建设祖国,咱们厂的任务也很重,对于高级工种,是很需要的,一些高精度的工件,没有他们,根本完不成!”
“我知道啊!”
“你!”杨厂长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开口“我知道你跟易忠海不对付,但是咱们厂里需要他,你能不能不要跟他闹了,让他以生产为主?”
“杨厂长,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能不能不要跟他作对了,昨天的事情,就当没有生过,让易忠海尽快康复,不要耽误厂里的生产?!”
“杨厂长你的意思是,人家骑在我脖颈上拉奥利给,我不但不能让他下去,还要把嘴张开是吗?完事还要把他的屁股擦干净,说声爷您舒坦吗?”
杨厂长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声调都高了好几度“你这个小同志,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耽误厂里的生产任务!”
“所以呢?就要我忍辱负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要把家里的好吃的,好用的,都给他们吗?
凭什么?就凭我是一个好人?好人就他妈天生应该挨欺负吗?从二一年开始,多少人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才推翻了三座大山。
我爹妈为了厂里的财产,丢下我一个人,你现在要告诉我为了厂里的任务,就让我面对不公平,妥协,忍让,迁就,我告诉你,我做不到,谁也别让逼我去做,不可能!
再说了,易忠海去鸽子市的事情,别说您不知道,他让人散播谣言,污蔑我的时候,我说什么了吗?是他不依不饶,要置我于死地,您别告诉我,您不知道,要是乱搞男女关系被定性了,是什么结果!
最后,杨厂长,我提醒你一句,你姓杨,不姓曹,你要弄清楚你的立场,你为了一个想在四合院搞封建大家长制度,想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的人站台,你对得起那些信任你的人吗?”
洪观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杨厂长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到最后,都汗流浃背了,当洪观收尾的时候,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嘭的一声,杨厂长直接跌坐在椅子上,瘫软了。
过了三十秒左右,杨厂长才嗓子有点沙哑的开口“洪观同志,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
洪观玩味的看着杨厂长,那种眼神,让杨厂长感觉一阵不自在“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有没有那么严重,您自己清楚。
是聋老太太找你帮忙的吧,那你应该清楚,她的成份,还有五保户的身份,到底是怎么来的,想想你的立场,应不应该替他们说话办事。”
看到杨厂长的脸色惨白,洪观知道自己猜对了,当初定成份的时候,杨厂长肯定帮着出力了,可是为什么呢?
“行了,洪观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洪观深深的看了杨厂长一眼“好,我等着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