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鹮正欲回去,转身?却见方才站在巷子里高瘦的男人?居然还在。那张纯白?的面具上两个黑漆漆的洞孔内,耐人?寻味的目光正落在沈鹮的身?上来回打量。
“紫星阁的御师?”对方问。
沈鹮一怔,讷讷点头,被对方无声的打量,她不自觉地?握紧霍引的手。
那男人?的目光又?从她身?上转到了霍引的身?上,有些惊讶:“方才没细看,小姑娘你的契妖竟是棵树,要知植物化妖极难,你的契妖从何而来?”
“与你何干?”沈鹮又?问:“你鬼鬼祟祟的来隆京做什么?可有通关?文牒?该不会是偷入玉中天的吧?”
这一问倒是叫男人?哑口无言。
他还真不是从正经官道走入玉中天的。
只是他没回答沈鹮的话,还不等沈鹮反应那人?转身?就隐入了巷子里,沈鹮立刻去追已不见对方踪影。
“他身?上可有瘴毒?”沈鹮转身?去问霍引。
一见霍引的脸,沈鹮顿时噤声,颇为尴尬地?眨巴眨巴眼,伸手戳了戳他微皱的眉心问:“怎么一脸不高兴?”
霍引抿嘴,犹犹豫豫开?口:“你夸别人?好看。”
沈鹮:“……”
她觉得有些无辜,便道:“我夸了吗?”
“夸了。”霍引认真道:“你说白?容比我好看,还说他比白?容好看。”
沈鹮咬了咬舌尖:“可我也说……我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相公?一个呀。”
不行,霍引的眉头还是皱着的,根本没被这句话安抚。
沈鹮捧起他的脸,盯着他的眼道:“这世间的美丑如何定义?在我眼里,相公?必数第一。况且白?容再好看,他那狗脾气?也不会有人?喜欢他的,至于方才那男妖……妖妖娆娆,哪儿有相公?男子气?概。”
很?好,霍引稍微被哄好了一点儿。
沈鹮再接再厉,踮起脚尖亲了一下霍引的唇,搂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身?体道:“何况我相公?有一点绝无仅有的好,便是永远最?体贴我,最?喜欢我,最?听我的话,从不与我生气?了,换做旁的什么人?,谁能做得到?”
霍引闻言,点头道:“我自然对夫人?好,绝不生夫人?的气?。”
“那我们回家吧?”沈鹮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好困,不想走,相公?抱我?”
霍引将对夫人?好贯彻到底,沈鹮才伸手他便将人?拦腰抱起,轻轻松松搂入怀中,温温柔柔地?看向她:“夫人?睡。”
沈鹮将脸埋入霍引的胸膛,心中赞叹。
真好哄。
果然大妖最?好了。
经醉风楼一事,沈鹮接连几日离开?了紫星阁,没事儿便往上官府周围转,或盯着上官家的御师,想看他们平日都?是到哪儿练法术的。
跟了几日没跟出个所以然来,却逢一场春雨,彻底洗去了冬日最?后一丝雪迹。
那日从月华斋里出来后,沈鹮便没去打扰过白?容,但她也没再于夜里闻到白?容的妖气?或血腥味,至少表明他好了许多。
陆续有御师从外归来,古念念着她与沈鹮都?是风声境的人?,竟还带了风声境的特产榕花糕,一咬开?香得掉牙。
小姑娘坐在东二苑的院子里,眼神时不时往修剪花枝的霍引身?上看去,再暧昧地?瞥了沈鹮一眼,压低声音道:“还是姐姐好福气?。”
沈鹮:“……”
心里多谢,但不好言明。
古念道:“我也想养个好看的契妖,不过师兄不让。”
沈鹮还能怎么说?古春舍也是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