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与祖父学习棋艺,叶知晚对于下棋也算是精通,但也明白观棋不语的道理,没说话。
梓阳掌门心里想这厮要耍赖,那可不行。他执白子,在叶老谷主的面前晃悠,笑道:“老朋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变,每次都输。小晚,你别理你祖父。输了就是输了。”
叶老谷主故作沉思,思考了片刻,执黑子落在了棋盘最不起眼的地方,纵观全局,双眸忽地亮了起来,骄傲地笑道:“梓阳老儿,这招叫绝处逢生,小心骄兵必败。”
这一棋子让原本涸辙之鱼般的局面一下子变成了势均力敌,有了反败为胜的可能。
梓阳掌门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输赢,毕竟来此的目的也不是比个高低,与老朋友十年未见,难得有机会叙旧,那叙旧最好的方式便是边下棋边聊天。
“老朋友,此次的比试你有什么想法?我那几位长老与你们的长老莫衷一是,而今本派的天象司南显现尘星暗淡无光,而天煞星璀璨无比。年轻小辈能否堪当大任尚未可知,你我又行将就木,真是难矣。”
能让德高望重的人物叹气,想必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大事,而那几件事无非就是关于天下安危,又或是世态炎凉。
天煞星自千年前便已消失,如今又再次出现,其光芒越明晰,恐大难临头。
“梓阳老儿,你要明白长江后浪推前浪的道理。年轻人朝气蓬勃,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性,未来自有年轻人去操心,我们又何必担心?”
二人相视一笑,连连道也是。
叶知晚在旁边不语,忽然听见梓阳掌门望着一旁不语的叶知晚说道:“小晚这孩子乖巧可爱,老夫一看就很喜欢,只可惜我那大弟子和二弟子痴心修仙,终日闭关修炼,三弟子又与玉华派订了亲,四弟子顽劣,真是可惜可惜。”
点苍派是有意与望月谷结亲,只是无缘罢了。叶知晚只当是玩笑话,她道:“掌门莫要拿小晚取笑了,有掌门与祖父在,望月谷与点苍派的关系只会是日益亲近。”
也是,点苍派是天下第一大派,望月谷紧随其后,加上叶老谷主与梓阳又是多年挚友,这样的关系加深了两派之间的联系。
况且梓阳掌门年事已高,有意择任掌门,有传言说是慕云澈,但慕云澈有婚约在身,难当大任。
叶老谷主醉心下棋,只落下一子后脸上现出胜利的笑颜,道:“你可别想打晚晚的主意……我赢了,贤弟。十年不见,你的棋艺退步了。”
这两位老人家只要一下棋便停不下来,非要分个高低才肯罢休。
梓阳掌门听后抚摸着斑白的胡子笑了,“不算不算,再来一局。”
已至午时,烈日炎炎,偶有微风,颇感几分清凉,且空气中弥散着由复灵花所制的香薰。……
已至午时,烈日炎炎,偶有微风,颇感几分清凉,且空气中弥散着由复灵花所制的香薰。
两人还要再来几局,叶知晚不便在旁打扰,正巧在路上收到了沈护的来信,就先去了食宿。
等到了食宿,叶松元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叶知晚的身后突然出声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叶松元,你是不是想入黄土了?”叶知晚忍住想教训这个四弟的想法,在看到叶松元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人吓人,真的可以吓死人。”
偏偏叶松元没有理解叶知晚的意思,“三姐,你做什么亏心事了,胆子这么小?”
忍住。
不要和这个傻弟弟计较。
只有叶松元一个人,不见慕云澈,叶知晚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叶松元刚才是从后面溜出来的,看到叶知晚一个人站在那里呆,心里便萌生了一个想法——吓她。
“三师兄被叫进去了,好像是商量什么阵法图去了,我也不清楚。我嫌无聊就溜出来了,这不,刚从后门溜出来就看到你了嘛。”
他说的无辜,仿佛刚才的行为是无心之举,怕是外人见了都要说她这个姐姐欺负弟弟。
“言溪呢?”叶知晚又问,“沈掌门来了书信,此刻在双奚客栈。”
刚才跑得急,不知道把言溪遗落在哪里了,叶松元挠了挠脑袋,嘴里念叨着我去找。
客房与茶酒已备好,所有事宜都已安排妥当,只待明日的远方来客到访。
这一日下来,叶知晚过的十分的清闲惬意,没有什么大事要做,倒是却也是走了一天,腿脚酸疼。
远方,一繁华之所,一人执杯对月畅饮。那人身后是百来个人,在那些人中无一人说话,他们的眼眸好似墨绿色的宝石,手上与脸上都爬满了裂纹,一动不动地站着。
“再等些时日,你们便不用压制内心的渴望,可以真正的为所欲为,尽情地杀吧。”
“杀!杀!杀!杀!”
月亮被浓厚的乌云盖住,寒风呼啸,肃杀之气弥散。本是平静无比的地方忽被一句句应和的话语取代,响彻云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