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眼泪不要钱的?”说话也没有明显的柔情,但音调都柔到骨子里了。
她心里难受,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舒服只能冲着他,“就是不要钱怎么了?”
沐钧年顿了顿,最后只得点头,“是,不要钱,哭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沐钧年就那么陪着她,反正人都过来了,正好在一起多待会儿。
病房里出现另一个小男孩的身影时,沐钧年把视频切断了,面对她幽怨的眼神,只得薄唇微抿,声音缓了缓,“那是宫池先生的儿子,人很精,我不想让他察觉你。”
少一个人知道他就多一份安心。
“现在安心了?”他转头看了一眼给她擦眼泪的纸巾,摞了一堆,微微挑眉。
尉双妍没说话,不想说话。
沐钧年看了看时间,提醒了看着薛北的人记得给薛北送饭,然后才看了她,“好久没见,要不要跟我认真吃顿饭?”
她摇头,“没胃口。”
但是他挺有胃口的。
“我给你煮面?”他低低的提议。
尉双妍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不敢恭维他做饭,还是摇了摇头,“再说吧,不饿。”
所以他只好也饿着陪着。
“姓蓝的就让你们这么出来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问。
尉双妍略微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蓝先生从来不限制我们的行为,叮嘱了几句,还派了人而已。”
还派了人?
沐钧年好一会儿才出现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姓蓝的的确是聪明人,打着保护她和薛北的旗帜到沐寒声这边探消息?
但是沐寒声上位的事在荣京都是秘密,没那么容易知道。
“知道姓蓝的和杜峥平什么关系么?”他并不指望得到什么答案,只是这么随口一问,一手理着她的长。
她皱了皱眉,“不知道,但是薛北说他们目前应该是联盟,不过以蓝修的性子,他不会轻易屈居别人之下。”
“蓝修?”沐钧年微蹙眉,就是姓蓝的儿子了。
“我不知道蓝先生家事什么来历,但阵营好像很庞大,听起来,蓝先生差不多要把位子交给蓝修了,他有顽疾,做这些也只是帮儿子铺路。”尉双妍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说起来,蓝先生的这一点和同为父亲的沐钧年挺像的。
沐钧年有那么会儿没说话,只是在想,如果蓝修要接管蓝家的事,对付一个年轻人,该是容易一些。
见他出身,她杵了杵。
沐钧年回神,冷不丁的只问了句:“剪头了?”
她低眉,“嗯,太长了麻烦。”
现在只留到肩膀以下,依旧乌黑柔顺,很自然,一点也不卷。
“不准再剪了,不喜欢短。”沐钧年理着她长的手转而已经探到了她侧脸上,几不可闻的摩挲。
摩挲之余,手指就贪恋上那份细腻嫩滑了,“第一岛这么养人?”
她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但是独属于他的气息已经靠近了,薄唇轻轻蹭过她的耳际,落在了嘴角处。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不过她还是克制了,推了推他,“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的。”
每次碰到她,沐钧年的脑子基本就处于不受控制的自己乱转了。
薄唇一边若即若离的吻着,一边沉声:“事总是忙不完的,见你比较不容易,所以这事也很重要。”
扣着她脑袋深吻,许久他才一把将她从狭窄的沙抱起,大步跨进卧室。
尉双妍没有睁眼,只是低声问:“我被蓝先生带走消失的时候,你不着急吗?”
沐钧年嗓音低哑,“知道他不会伤害你。”
她还有想说的,但是他不乏训话的调子,“这个时候谈这些很伤情调,这么久没做,你想让我提早缴械?”
尉双妍脸红了一下,“哦。”
沐钧年挑的住处十分隐秘,门外的看守远离了一点,但视线里随时都映着大门的位置。
天气阴,所以没有太阳,感觉天黑的也特别快。
她被疲惫折腾得好像直接睡了一觉,醒来时沐钧年不在,但她闻到饭菜的味道了。
“醒了?”刚把视线转向窗外,他从门口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