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微微仰脸看了他,“为什么你要这么固执呢?我到底哪里好了?”
薛北淡淡的勾唇,抬手抚了抚她的脸,“也许哪也不好,但我就是爱上了,有什么办法呢?”
薛北混蛋了那么多年,不羁了那么多年,也辜负过很多女人,玩玩就过,偏偏遇上她就全都变了。
他这辈子都不知道爱这个东西可以这么美好,慢慢的,也知道了爱这东西真折磨人。
她慢慢低了视线,“你先养伤吧。”
果然还是心软,她还以为自己会狠狠质问他一番,但是没做到。
说完话,她已经往卧室走了,却能感觉到薛北站在原地没动,一直盯着她。
尉双妍皱了皱眉,停了下来,看了看他的样子,还是折了回去,一手扶了他,“走吧。”
这两天走得久一点都是她扶着他,刚刚一时忘了。
薛北没说话,只是慢慢的跟着走。
到了自己的卧室,又走到床边,薛北再一次握了她的手,目光垂下来。
她略微蹙眉,“怎么了?”
薛北静静的想了两秒,忽然问:“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稍微为我难过一点?”
声音很低,很平稳,好像说的不是他的生死。
尉双妍拧眉,“你在胡说什么?”
薛北缓缓弯了嘴角,“人总有一天要死的不是吗?薛家已经没了,没有人会关心我是否或者,何时死去,除了跟我在一起的你。”
她抬头看了他,“不会,你还会有妻子,还会有儿女,总有人会心疼你。”
“我不会再找任何人。”薛北很固执,“如果我是为你死的,也不会替我难过?”
她柔眉紧了紧,“别再说这个问题了好吗?太沉重,我受不起……”
“我情愿的,你不必受得起。”薛北打断她,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低沉,“我幻想过日久生气,可以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似乎没那个可能,除非沐钧年死了。”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微微咬唇沉默着。
薛北终究是凄楚的笑了笑,“妍妍,你还真是……骗我一下都不行?”
她略微瞪了一眼,“你快休息吧……”
还剩一个字没说出来,她猛然意识到薛北的靠近,愣在那儿,他已经微微俯下身子吻了她。
轻轻的落在嘴角,瞒是小心翼翼,又浓浓的深情。
薛北很想直接吻在她饱满精巧的唇肉上,但他不能,只是奢侈的吻过嘴角,想长久不离开,也不行,不舍也不过两三秒就直起身,低声:“晚安。”
原本该算是被侵犯的,可尉双妍一点也生气不起来,听着那两个字,看着他兀自忍着身体的难受躺下,久久站在床边,胸口生涩的难受。
微微吸气忍下酸涩,终于也回了句“晚安”才轻着脚步回自己的卧室。
她走之后,薛北却坐了起来,面部尽是隐忍的痛,薄唇不断不断的抿紧,好看的眉峰显得越深浓。
他受过那么多伤,没有一个来得比心痛厉害。
大概这是报应,报应他当初辜负的女孩们。
尉双妍躺在床上,心里不是滋味,也说不上哪里难受,但是怎么也睡不着。
可是如果让她选,她依旧会选沐钧年,就算薛北爱得比沐钧年直接,就算他们都有过种种令人不愉快的绯闻。
第二天她起来时,薛北已经起床了,并不在房间里。
“薛先生呢?”她开了门问不远处的警卫。
警卫指了指不远处。
薛北在做类似复健的运动,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适合。
皱着眉,她快步走了过去,“你干什么?你现在做这些运动对身体不好。”
两人旁边没有警卫,薛北停下来,看起来生硬的脸很温和的看着她,“不快点好起来,没办法帮你办事。”
她知道他在说找孩子的事,还是皱着眉,“那也不行,就算身体不好,也可以慢慢打探,好了再去找就行了。”
薛北终于是笑了笑,“你怕我真的因为这个死了,那也不算为你死的呀。”
尉双妍拿走了他手上的东西,坚持让他回屋里。
薛北没跟她犟,由着她扶着,一步步走回去,进了门才悠悠然一句:“你能这样关心我,也知足了。”
她没接话,只是问:“早餐想吃什么?”
“你做的都可以。”薛北依旧看着她。
她抿了抿唇,松了搀着他的手,“你去歇着吧,一会儿好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