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钧年只是弯着嘴角,看到她放下餐具,自己也优雅的擦了嘴角,顺势道:“今天不能陪你上班,言三会送你过去,下班再去接你一起回”
“巴不得呢。”她动了动嘴角,起身离开。
男人只在她身后淡淡的笑。
言三送她去上班的路上,有意无意的提了一下昨晚的事。
她看了看言三,“你倒是挺忠心的,你干脆直接告诉我他昨晚跟唐尹芝真的什么都没有,不就完了?”
言三讪讪的笑了笑,还真是顺着她的话,道:“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这可是二少布置的任务,必须完成,没办法。
尉双妍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有个沐钧年这样的主子,言三也跟着‘学坏’了。
彼时,沐钧年已经到了专门提供给唐尹芝的住宅里。
房子的机构和装修都没得挑,只是家具很少。
他刚进去时,唐尹芝坐在沙上,见了他猛然站了起来,“二少!”
只不过她脸上的笑意也只持续了不到十秒,一点点的落下去,甚至防备的看着他,一手护着腹部,“你来干什么?”
沐钧年没有换鞋,步伐轻缓又坚定,目光扫过她隆起的腹部。
唐尹芝甚至后退了一步,他的目光看起来那么平淡,却是一片冰凉。
“我不会拿掉他!”她满是坚定的盯着他。
沐钧年走到沙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沙背上,几不可闻的敲了几下,然后看了她。
“如果孩子不是我的,你还留么?”好像这是她的权利,所以沐钧年会这么问。
唐尹芝却拧了眉,不可置信,“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些日子跟过谁你不清楚吗?”
沐钧年神色平淡,略微挑眉。
“鉴定就免了,但我可以告诉你,孩子不是我的,所以你必须拿掉,为了你最后一点声誉。”这已经是他最后一点劝告。
她却笑起来,“当初薛北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孩子不是他的!……原来男人都一样。”
沐钧年微微抿唇,“不是男人都一样,是你没变过。”
她聪明,但把自己看的太聪明,把所有男人都看成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以为可以随意把玩于掌心。
沐钧年搭在沙背上的收了回去,也低低的一句:“孕期已经三个多月了吧?再晚一些手术会更难,受罪的是你。”
他离开时,唐尹芝在身后歇斯底里的摔东西,但是门一关,所有愤恨都隔绝了。
沐钧年在住宅门口的车上呆了好一会儿,一支烟点着了,半天没抽。
果然人生没有平等这一说,也没有上天眷顾这回事,否则,唐尹芝至于从小没过过好日子,到现在还是这副悲哀?
她跟了他这么几年,沐钧年几乎没有见到过她联系自己的父亲和继母,孤儿一般。
‘孤儿’两个字让他想到了每天会惹他生气,偏偏想疼都来不及的女人。
她倒是命好,勇气可嘉的嫁给了他,鬼使神差让他爱得神魂颠倒,偏偏越来越不听话了!
沐钧年微微弯起嘴角,手上的烟也灭了,缓缓启动车子,顺便给言三打了个电话。
“给她安排手术,就这两天,不能再拖了。”
“好。”
如今荣京每一份报纸的头条几乎都是沐煌如何独占鳌头,再就是新上任某某官员种种优秀事迹。
看起来一片欣欣向荣,但也就言三能看到沐钧年时不时的拧眉。
新的政局关系庞大,权衡和维系都是一件很考验手段和智慧的事,更是一项需要时间来验证的工程。
深冬都接近尾声了,荣京又开始落雪。
沐钧年站在落地窗前,马路对面的小公园人迹罕至,一片白皑皑中他倒是能清晰看到她和儿子坐过的地方。
“唐尹芝怎么样了?”好半天,他忽然问了一句。
言三坐在茶几旁边,手边是一份文件,听到问话才抬头,“就那样,精神不太好,手术影响比较大,上班可能是翻年之后的事了。”
上班?沐钧年微微蹙眉。
言三抬头,“哦,我忘了跟您说,前两天唐秘书亲口跟我表达的愿情,她明白您的用心,还想继续呆在沐煌。”
其实可以理解,她一毕业就来了沐煌,除了这里,估计也没地方可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