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唇紧抿,低眉死死盯着她绝美的脸,她不说,他也不甘就此放过,只能猜。
“投资?”他沉冷的声线,明明是问句却毫无起伏。
见她眉目微动,他就知道答案是另一个。
“贷款?”这一次,厚重的嗓音里终于有了起伏,微微上挑,英冷的眉尖也随之伏起,依旧紧紧盯着她。
果然没有猜错。
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气来得越猛,盯着她姣好的身材,仓促之下忘了系上的纽扣。
“既然这么缺钱,为什么不接受聘请?”浑厚的低沉中混着几许气息,大概是没有藏好,大概是气得不轻。
这样的质问让两人之间的空气陷入沉默,静得连洗手台上水滴落下都能听见。
最终是她仰脸,满是嘲弄。
“沐寒声,我不想你我之间弄得太别扭,非要我跟你算账么?三年亏欠暂且不说,宋沫对我的伤害,因黎曼造成我的亏损,哪一件不是你造成的?就算我伤过你,也平不了,所以,咱们不适合继续纠缠,否则我会更厌你!就如这件事,若不是你,我何至于此?你的先兵后礼,我怎么接受?”
他根本早就算好了这一步,胸有成竹的要把她逼回去,这也就算了,她可以不计较,不生气,反正眼不见为净,可他偏偏要随处跟着看她笑话?看她被别人这样侮辱?
然而,大概是这空间太闷了,男人黑了脸,下颚绷紧。他说过这宅子是为她才买的,怎么就成了先兵后礼?成了别有用心?
若是以前,他一定不会这样与人口角,只会冷唇转身,任人如何猜度,可现在不是。
“不接受我的先兵后礼,倒宁愿这样贴给别人?”就像当初她跟他的见外,宁愿苦不堪言就不说她喝不了酒;一句不解释,非让他误会她在苏曜家住了一晚。
想到这里,他想,这一次,是不是也在嘴硬?事实并非她在倒贴,毕竟她如此清烈,又怎么会为区区几个亿辱没自己?
可心里这么想,男人却面庞沉冷,低垂眉眼,深邃的压着她,蓦地冷然一句:“既然要如此,选我不是更好?比赵多强年轻,也算比他有几分英俊不是?”
话音落地,他自顾先起了眉峰,知道不该说这话,或许就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否则,他甚至都不忍心用没离定的婚来逼她,又怎会如此?
但话已出口,便收不回来。
大概是不想走,大概是气,大概是太在意,说出来的话顺了愠怒,太犀利太伤人。
傅夜七猛然抬头盯着他,愤怒,不可置信瞪着他凌冷的五官,他把她当做什么人了?
“沐寒声你混蛋!”她清冷的声音,甩开他的禁锢,一双美眸再冷,也还是红了眼眶。
“这样的话你竟然也说得出口!最没资格碰我该是你,也谁都可以侮辱我,你没有资格!”
想到曾经被傅孟孟利用,又被宋沫黑去的照片,她眉尖紧了,忽然觉得讽刺,碰过她的男人只有他,却连那个时候都不信她,何况是现在?
见她烧红的眼,沐寒声面色沉了几许,也温了几许,只是言辞依旧沉冷:“是。但你该清楚我给的是最好的选择,不至于亏待你,更不会受人委屈。”
“我不稀罕!”她咬了牙,“既然觉得我这么不堪,你又何必……”何必在医院那样表现给黎曼,给庄岩等人看?
低眉看着她这样的倔强,沐寒声垂下的手紧了紧,涌起的懊悔压在紧抿的薄唇下,早该知道她不是那种女人,这下知道了,又有几分舒畅?
她是红眼,却无比冰冷,狠狠闯过他的阻拦,头也不回的离开,急促的脚步,并不打算再回包厢。
男人身形微动,却没追过去,只自顾闭了闭眼,下颚绷得死紧,无处可。
苏曜等了她许久等不到,从包厢里出来,只见了她仓促的一抹衣角。
“夜七?”他几步追了过去,可她已经上了电梯。
不过半分钟,也给他来了电话,“今晚不谈了,我会再想办法,谢谢你的引见……”
“夜七,出什么事了?”苏曜一句就听出了她的情绪不对,即刻打断,立在走廊上,清俊的脸上略微蹙眉。
也是这时候,他身边经过一抹伟岸,一抬眼,便看出了那是沐寒声,眉头进了电,蓦然对着电话:“你等两分钟,我马上下来!”
就算猜得不对,他也不能让她情绪不定的上路,哪还管得了包厢里半生不熟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