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钻放在她面前时,她终于拧眉,盯着他略显苍白的薄唇,“什么意思?”
“东西是奶奶给了你的,放我这里,不合适。”他低沉的嗓音,却有些气弱,倒显得格外温柔。
她面色不改,并没伸手,只淡淡一句:“这是你们沐家的东西,我带走就合适?”
一句‘你们沐家’让沐寒声眉间微蹙,“夜七,婚还没离定……”
“我还有事。”她冷然把话接了过来,并不想跟他多说,旋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改天,我会去看奶奶……还有,宅子的事,谢了。”
至少没让傅宅落到别人手里,否则要回来更难,可能还会被破坏。
没听到他说话,她也没有回身,铁了心往外走。
但是人刚到卧室门口,手才搭上门把,听得身后沉闷的一声。
“砰!”
震得她心底微顿,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他是控制情绪游刃有余的人,会当着她的面就开始摔碗砸盘么?
不会。
终是转头看了一眼,却猛地惊住,快步折了回去。
“沐寒声?!”
素来伟岸的男人,忽然僵硬的倒地,那种反差,惊得她没了分寸,无措的拍在他冷硬的脸上,“沐寒声?……沐寒声你醒醒!”
地上的人是有知觉的,只是忽来的晕疼太剧烈。
英冷的眉峰只剩温弱,轻轻蹙起定着她,费力的抬手却未果。
“夜七,别担心……没事。”依旧低沉,却温得令人心酸的嗓音。
她扫了一圈,胡乱抓过他的手机拨打12o,刚按亮屏幕,却愣了一下,盯着上面那张脸,是她自己,只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被拍的。
顾不得心里什么感觉,急得手心微冷,颤着拨了号,强自镇定的精准报上地址:“南郊矜柏路,御阁庄园,进园请出示证件……”
御阁园安管严密,随意是进不来的。
末了,她又给庄园门口的安管处打了个招呼,尽快放行。
手刚落下,被男人紧紧握住,只是烧得微白的薄唇只字不语。
相比于平常的温热,他的手很烫,烫得令人心悸。
“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忍一会儿。”她蹙了眉,却没松开他的手。
她很清楚,虽然她怨过,但项目的事、宅子的事,姑且是误会,他甚至一片好心。他更没有犯天大的错,没人规定他必须爱她。
就算她不平那三年的遣废,不平他当初选择宿醉,而非她和孩子,可从来没见过他生病,哪怕她再心冷,这个时候也不可能留下他狠心走人。
原本送他上了救护车,她就走,可他一直紧握着没松,医生几次看了她,催促她跟着上车。
看他烧得厉害,又见了他手背上的一片血迹,医生不免皱了眉,行进中检查一番后,看了她。
“病人最近受过外伤吗?”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问。
蹙了秀眉,她回答不上来,他躺了一年刚醒,该是不会受伤吧?
“外伤应该没有,但是,之前出过车祸……”她忽然想起这件事,清绝的脸不免的担忧,如果真的和车祸有关,她心有愧疚。
果然医生换了检查方向。
到了医院的时候,古杨也正好赶到了门口,急匆匆的跟着往里走。
医生看了古杨一眼,继续推着平床疾走,也说了一句:“病人可能因车祸颅脑隐伤,引高烧,还好没到最危险的时候。”
颅脑隐伤?
急救室的门关上之后,古杨皱着眉,这个说法有点熟悉,刚出车祸那会儿检查过,可后来不是说没事了?
傅夜七一直没走,双手微捏,敛眉沉默,又踱步不定。
手机响的时候,她忍了好一会儿,才走到远处接通。
“夜七,有个姓肖的女孩找你,看你能否抽空赴个约聊表歉意?”苏曜温和好听的嗓音,也微微皱着眉,看着她桌上没动过的早餐。
“对不起。”她声音有些弱,“暂时没空,我会给她回个电话。”
“夜七……”苏曜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对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缓了口气,声线终于低婉平稳,“没事,我先挂了。”
低眉看着电话,苏曜眉间萎落,他们之间终究是不一样了。至于这个肖筱,国电影审委员长是不是也姓肖?
这边的傅夜七挂了电话就往回走,沐寒声刚被推进病房。
“你是家属?”医生回身就问了她。
她愣了一下,没点头。
可医生已经接着吩咐,“先签个字,给病人备点午餐,空腹着呢,一会儿会醒。”
柔唇微动,没说话,还是把笔接了过来,没签,转手给了古杨,清婉一句:“我去买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