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喜欢被欺骗、被背叛,苏曜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儒雅的脸温和而坦诚的看着她,“我知道会有这一天,哪怕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从冰冷的婚姻中解脱,你也会怪我,但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依旧会这么做,他不配拥有你!”
这或许是苏曜说话最淡漠的一次。
她没说话,也没看他,裹着衣服一动不动。
苏曜眼底是浓浓的心疼,再一次拿起药,揭下她裹着的衣服,毫无杂念的替她抹药。
“夜七。”舒服的嗓音里带着心疼的愧疚,“我的初衷或许不够坦诚,但你应该清楚,从小我对你的呵护不假;我又何曾对你一样扶持过他人?不论我官升多少,为什么一定要把你带着?你都该明白的。”
傅夜七终于转手把药拿了过来,可脸色依旧冷淡。
“我现在不想考虑太多,也请你谅解,对一个从十岁开始就受伤不断的人,再小的伤害,她都介意。”她淡淡的声音,玉洁的眼睑低垂,“两天后我就走,不陪你玩到二月了,反正你这次跟我来,也不是为了旅游对么?”
苏曜抿唇沉默,目色微痛,“好,回去好好休息,我替你请假。”
她没再说话,只是想起,她到现在没弄清宋沫的孩子是谁的,想了想,似乎跟她没有关系了。
两天后,英国街头的雪还没化,傅夜七已经踩着积雪进了机场。
而住院两天并无大碍的宋沫擅自偷偷出院,不巧,在医院门口却被男人冷冽的目光定住身子。
古杨也提着胆看了自家主子,“沐总,医生说无大碍,宋小姐一定要出院……”
沐寒声绷着脸,比地上的雪还冰,移了两步阴着眉盯着宋沫,“你的手段,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宋沫原本还算轻快的脸,蓦地僵了,“姐夫……”声若蚊蝇。
“孩子父亲是谁?”未几,男人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可宋沫却眼珠一溜,还是那句:“不知道。”末了喃喃的补充:“真的。”
沐寒声气得浮起一层阴霾,眼里的压力令人不敢直视。
良久,他才压着脾气开口:“你已经成年,有自主选择的权利,是继续呆在这里逍遥自在,还是随我回去。后者,必须服从我的任何安排,收起你的顽劣,不准给我惹半点麻烦。”后者,也完全出于对她身体的考虑。
以宋沫的性子,当然喜欢逍遥自在。可他既然这么说,她只好回:“寒假结束了我再自己过去行吗?”
“我会派人接你。”不说行不行,只冷声一句,然后对着古杨:“把她送回去。”话音未落,人已转身。
宋沫一皱眉,“你现在就回国吗?姐姐忌日还没到呢。”过两天才是1月29。
沐寒声健步稍顿,没说话,片刻后不一言的离开。
古杨瞧了一眼主子冷寂的背影,估摸着和太太闹了矛盾,才会这么寡言。
可宋沫的话,沐寒声也的确听进去了,没有立即随着回国,而是滞后了两天,大抵是不愿错过最后一次祭祀,又或许是拖延着回去跟她见面的时间,也许她就静下来,不固执的要离婚了呢?
国内照样是刺骨的寒冷,倒是没有积雪,可天阴的厉害,早上傍晚都分不清。
傅夜七在落地之后,累得心无杂念,打了车回家,高上见了黎曼的巨幅海报,估计又是哪个电影的宣传,反正她长盛不衰。
褐眸从海报上转了视线,却也跟着微皱眉,国外宋沫,国内黎曼,还真是没她什么事。
“师傅,麻烦去最近的医院。”快到家的时候,她忽然开口,一手摸了摸身上隐隐作痛的地方,私底下就不必硬气了,健康重要,拍个片比较放心。
挂号后等的不久,她就进了B室,这些检查程序,她烂熟于心,几分钟就完事等着听结果。
医生捏着她的胸腔彩时,问:“你以前受过重伤?”
傅夜七淡薄的脸,点了一下头,“拆过一根肋骨。”
医生硬是眉间一跳,她也说得太风轻云淡了,“内伤倒不重,不对称的肋骨稍微下陷,如果感觉疼痛要立即就医,还有,我建议你去妇科走一趟,毕竟我不专那方面。”
秀眉轻蹙,“什么意思?”
医生换了一张片子,指着上面模糊的一块阴影,“要么是妇科肿瘤,要么是怀孕了,你可以现在过去,我替你打好招呼。”
一旁的人没有反应,盯着片子,手里的包紧了又紧,指节泛白,很多情绪肆意卷在一起。
无论哪一种,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