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葦京治睫毛微顫,很小心的避開那片皮膚,沒碰到她。
桃沢月海背對著他,什麼也不知道。
待會兒扎完,她要拍照片發到個人動態里。她美滋滋的想。
然而這甜蜜很快被打斷——
虛掩著的門被人從外面悄無聲息的推開。
「你們,在做什麼?」
金髮的少年站在門口,那扇木門將爭先恐後湧進來的光撕裂,分割成兩半。
有光落在他發頂,讓那金色更金,甚至顯露出一種逼人的璀璨來。
但他的半個身子卻被吞沒在陰影里,黑色短袖和白色的運動短褲在強烈的對比下顯得有點灰敗,像老舊的黑白電影。
那張漂亮的臉也蒙上一片陰影,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桃沢月海被嚇了一跳,順著發聲處偏過腦袋。
赤葦京治怕扯到她,連忙把手裡的頭髮也跟著挪過去。
見她沒有任何不適,他才鬆了口氣。
「……研、研磨?」桃沢月海莫名心虛,她縮了縮脖子,問他,「你怎麼來了?」
孤爪研磨聽到這個就來氣,他面無表情,冷冷道:「森然的父母送來了西瓜,給你帶一點吃。」
他抬了抬提著一袋西瓜的右手。
桃沢月海這才注意到他手裡拿了東西,不只是那袋切好的西瓜,還有一盒止痛藥。
是她最常買的那個牌子。
桃沢月海說不出話來。
明明是該感動的啊,可她心中卻升起了更多的心虛和驚疑不定。
像是背著家裡養的的貓出去偷腥,還被抓了個正著一樣。
「你不想吃西瓜?」孤爪研磨歪了歪腦袋,髮絲順著滑下去,擋住他的眼睛。
他語氣平靜,像一口幽深的老井。
桃沢月海連忙擺手。
孤爪研磨唇角彎了彎,眼神卻很兇:「那就是,不歡迎我了。」
他明明是在和桃沢月海說話,眼睛卻直直盯著赤葦京治看。
「怎麼可能!我……我沒有不歡迎研磨。」桃沢月海說著,聲音弱了下去。
研磨……突然變得好嚇人。
屬於小動物的奇怪直覺告訴她,最佳做法是立刻逃跑。
但她的頭髮還在赤葦京治手裡,門口也被研磨堵住了。她被牢牢牽在原地。
對著這樣的視線,赤葦京治沒受任何影響,手上的動作依舊柔和細緻。
他把所有髮絲都攏好,拿起那條髮帶,在桃沢月海腦後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白色的髮帶靈動得像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
「好了。」赤葦京治挪開視線,再看向孤爪研磨的時候,眼裡的溫柔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