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那丫头,不知道是给我们家的人都下了什么迷心药,老太太对她比对咱家子月还好,子月还天天乐呵呵的跟她当闺蜜。”江母耿亚宁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往脸上擦着护肤品,一边唠叨着。
“你说现在像我们这种家世的,谁家千金的闺中密友提起来不是一个赛一个的家世显赫,我们的子月可好,偏偏找个这么个小门小户当闺蜜。”
“冯家,曹家,李家,最不济的王家也好过虞家不知道多少倍,你说这几家的千金个个跟她年纪相当,逢年过节party聚会,一年下来那来来往往也是不少见面的,怎么就非跟那个虞家丫头要好,想想就气。”
江母如机关枪扫射一般的吐槽,可老公在旁却一声附和也没给,
“江建军,我说话,你听到没有?”江母气乎乎地对着坐在老虎椅上看文件的江父嚷嚷着。
江父无奈抬头,“你这是又在哪里受气了,虞家哪里又碍着你的事儿了?”
“你还好意思说,那死丫头天天给老太太又是煎药,又是陪说笑的,把老太太哄得那叫一个高兴,我说什么老太太就是不肯搬去上沪区,那边房子买了五六年了,装修好也有二年多了吧。”
“老人家嘛,住一个地方习惯了,不轻易搬家跟筱暮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乱给孩子加罪名。”
江母一听这话,心火上蹿,手上揉搓着护手霜就走到江父跟前,道:
“看看看,连你也帮着她说话,你们男人一个个的看见美女就蒙了心智,当年要不是我现朝阳情窦初开天天围着那小丫头转,只是他当时年纪尚幼,情智未全还不自知,我哪能狠心把朝阳那么小就送出国。”
江父终于抬起头,摘下眼镜,看向江母问:
“当年你得知江赤阳进了剑桥,也想借二叔伯之手将朝阳送进名校,才让朝阳赶紧飞过去找他二叔爷,你说什么见面三份情,朝阳到了跟前,他老人家就不好意思拒绝……。怎么那会儿是为了怕儿子情窦初开才送走的?”
“这叫一石二鸟,你懂不懂。”
“那现在朝阳回来了,会不会跟筱暮……”
“你想什么呢,当年是我儿子小不懂事,也没见过世面,才会对那小丫头上心。现在咱儿子已经有女朋友啦,在欧洲那么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啊,哪里还能看上那个黄毛丫头。”
“再说甄珍要家世有家世,要模样有模样,关键是大高个。隔壁那丫头现在就算骑着马也追不上我儿子喽。”江母得意地说着。
“哼,我看未必,看人要看心,筱暮那孩子聪明伶俐且心地良善,我老娘能喜欢上的人,一定是有过人之长处的。”
“我劝你还是对那筱暮好点,也许那孩子还能帮你说说话,要是对筱暮不好,我估计老太太第一个不答应,到时再与你难堪。”江父叮嘱着自己这个傻婆娘。
“切,说正事,你去跟妈再好好说说,搬到上沪区那边住吧,她若不去,我们也去不成。你都不知道我那些太太圈里的姊妹都快没人在这区住了,天天话里话外的挤兑我跟她们不在一个区,很多活动我都不方便及时参加。”
“就为了这些虚荣的东西,妇人之见,我看你还是离那些除了会花钱就是会八卦的婆娘远点的好。”江父没好气地回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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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太太瞪着儿子,说:“这是你媳妇的意思吧?”
江父不好意思地道:“妈,这不是谁的意思,那头房子都装修好二年多了,我们想着现在开始搬,再收拾个把月,这样春节前就都能安置妥当,全家人就可以在那边过年了。”……
江父不好意思地道:“妈,这不是谁的意思,那头房子都装修好二年多了,我们想着现在开始搬,再收拾个把月,这样春节前就都能安置妥当,全家人就可以在那边过年了。”
老太太喝了口燕窝,道:“我不拦着你们搬,你们想搬便搬,只把吴嫂和德叔留给我,其它家仆你们可以带走,也可以到家再自行找人。”
“您不去,我们怎么能把您自己丢在这边啊,这不是让我们成不孝子了嘛。”
“那边的房间比这边的更宽敞明亮,亚宁还特意给您的房间选了朝南带景观园林的,装修风格也都是按着您的喜好安排的,另外还有二处小花园,也是按着您喜欢的苏州园林样式,请扬州师傅打造的,您老过去看看嘛。”
江奶奶放下手中的燕窝盏,拉起儿子的手,
“军儿啊,妈知道你们夫妻二人孝顺,亚宁呢,她那点心思我早知道,她见自己说不动我,就派你来当说客。”略带嘲笑的表情看着爱子。
“妈是年纪大了,这房子虽没宅阔气,可风水极好,老屋是不能轻易搬的,我也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了,真的是不想搬。庭院里好些花花草草也是我打理了几十年的,那棵金玉兰和粉海棠还是我和你爸当年一起种下的,我是舍不得离开的。”
“嗯,儿明白,那咱就不搬。”
“呵呵,妈知道让你为难了,你那媳妇啊,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苦了我的儿了。”
“儿子哪里苦啊,妈不用替儿操心。”
“哼,你小子也是没那福气,亚宁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跟她姐姐冠宁比差远了。想想我也是生气,你个肤浅的小子,当年我让你相看的明明是冠宁,可你最后还是被亚宁那美人胚子迷住了。”
江父有些难为情的低头不语。
“哎,不过冠宁长得像她母亲黄氏,是丑了点。”老太太自己也没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人老了,总是爱想起往事……
江母耿亚宁的父亲耿殿松当年是滨海第一美男子,多少名门闺秀争着抢着要以身相许,可最后谁都没想到,耿父娶了丑女黄月英,当年那轰动程度一点不亚于今日的微博热搜。
很多人当时都骂耿老爷子眼瞎,放着那么多淑女、靓女不要,非喜欢上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可是日后谁人不佩服耿老爷子的慧眼识珠。
耿殿松二十初头时父亲便去世了,族中子孙无一能人撑起家业,家里的生意每况愈下,七姑八叔各怀鬼胎争家产,都想多拿多占,家里上下都是一群除了吃喝玩乐啥也不会的纨绔,外表看着风光的耿家,内里是乌烟瘴气。
那黄月英过门后,重振耿氏家业,持家理事,里里外外一把好手,为人公正,大义,有气度,有手腕把家族那些使坏作恶的姑叔子侄管教的服服帖帖。黄氏生了耿冠宁、耿亚宁二女和耿季宁一子。
姐姐耿冠宁长像和性情都随了母亲,人丑话不多,心中有盘算,做事有章法,心胸志向如高山远岭。而妹妹耿亚宁长相和性情都随了父亲,生的一副好皮囊,和她爹一样一辈子只干对一件事——找了个能干之人结了个婚。
江老夫人用力戳了一下儿子的额头,说:“你啊你,要是当初能像耿老爷子那般慧眼识珠相看上冠宁该多好,亚宁虽说心眼不坏,对你也尽心,可是总是人云亦云,外不能同你并肩作战定江山,内不能谋划理财安家邦。一天就会跟那些没见识的太太们聊八卦,比穿戴,庸俗不堪。你再看看她姐姐天天都是跟何人一起共事,聊的那都是家国天下。”
“亚宁是不如大姑姐那般精明能干,才情上也稍差了些,漂亮也不是全然无用,至少朝阳和子月那都生的好模样,也算是劳臣,而且把家里起居饮食也都照顾的很妥贴。”……
“亚宁是不如大姑姐那般精明能干,才情上也稍差了些,漂亮也不是全然无用,至少朝阳和子月那都生的好模样,也算是劳臣,而且把家里起居饮食也都照顾的很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