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葡萄糖值得你惦念了十年?”罗切尔对她们对暗号的信物非常不满。
要知道他之前为了莉莉丝一句话,花了多少钱给她淘了多少绝版的玩意。
“是两支。”她非常严肃地纠正道:“当时真的,非常感谢你。”
虽然确认了就是对方,但她们并非亲友,甚至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在基地的过往是谁都不愿意提及的噩梦。
尴尬地寒暄了几句,莉莉丝就被罗切尔催促着回家了。
“没想到你还认识大老板的保镖。”
“这下达了,那可是大老板跟前的红人。”
同事们起哄着,让她请客。
卡特严词拒绝。
“我也只是一面之缘,算不上什么交情。”
不管她认不认,她在公司中的地位增长得还是比别人快。
但她和莉莉丝的交情并没有任何进步,连见面都很少很少。
其实后来想想,应该是罗切尔也有意培养自己的势力,找到一个插手的机会而已。
再后来……
她为莉莉丝控制了集团,防止莱特维斯家的远亲们把这集团分食殆尽。
形式越来越糟后,她被安排带着罗切尔离开。
这次虽然也是离开,但她总算不是逃兵了。
而士兵的使命,就是死在战场上。
临死前,她恍惚地想着,其实一开始,是莉莉丝欠了她两瓶葡萄糖吧。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亏欠了她。
人的良心和怜悯,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
……
“我想喝葡萄糖。”
半夜,陆秋忽然推开被子坐了起来。
“少喝点甜的,你又想去看牙医了么。”克里昂嘟嘟囔囔的,手摸索着,企图把她按躺下。
“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陆秋挠了他一下,拍开乱摸的爪子。
“那是不知道你还会长蛀牙。”克里昂清醒了,但还是懒洋洋翻了个身,轻轻拍着她的后腰。
他现自己最近好像怠惰了很多,以前任何一点动静他都能很快清醒过来:“梦到以前了?”
“我不知道,就是忽然很想。”她抱着脑袋,梦里的一切混乱而多变,其实醒了以后她完全记不住到底梦到了什么。
“没事,我在这。”他轻声安慰道。
“可你又不是葡萄糖。”她乖乖躺下,和克里昂两条蛇一样盘在一起。
第二天克里昂还是搞来了一点葡萄糖。
“好难喝。”她尝了一口,赶紧喝水。
“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吃的。”只是物资匮乏的时候,什么都宝贵。
他把剩下的一点喝掉了,那种甜到有点苦的感觉让他忽然理解了什么。
她念了十年的难道真是这一口味道吗。
不过是在懵懂的苦难中,第一次品尝到人性的美好,所以念念不忘。
即便这美好落到实处,只是两瓶葡萄糖。
他忽然生出一点嫉妒,但也无从说起。
“吃完早饭记得刷牙。”他淡然道。
“是是是,你越来越像老妈子了。”陆秋低头,继续吃着早餐,一会儿还有很多事得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