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你自己说。”亚当无奈道。
“说什么?”陆秋张嘴接过克里昂递过来的水果。
“你以后可是不能……”亚当想了想,现陆秋这人,好像也没多喜欢仗着身体优势干什么。
“所以我本质是个讲道理的人。”她摊手。
如果说这样的身手有什么用,大概就是和罗切尔过的那些年吧。
可现在克里昂又不需要她帮着杀人或是生活。
那些——永生不死、生杀予夺——都不是她想要的。
“行吧,随你。”他眉眼中出现一丝茫然。
这就是结束了?
就像一场梦一样,对方也太好说话了,他当时都做好再开全面战争的准备了。
西泽尔和零在病房没呆了多久就被赶出来,这是这段时间他们的常态了。
“喂。”走廊上,零忽然开口道。
西泽尔沉默地跟在她后面,对这个人,他没什么好说的。
从前大家都是为了生存,其实他也想明白了,所以没感情,也没兴趣。
“怎么了。”他随口问道。
“以前,对不起。”
西泽尔抬眼看她,这可和他记忆里的人不一样。
“你不用接受,我就是单纯想说。”
他的沉默让零不自信起来,尴尬地块步企图离开。
“哦。”西泽尔哼了一声:“她还让你给多少人道歉了。”
“你!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吗!”零愤然回头,看到西泽尔带着戏谑的眼神。
他们俩可太熟了。
“很多人……”零跨下肩。
以前的事哪怕非她所愿,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能说时代变了,从前就一笔勾销。
“行吧。”西泽尔关上终端,揉了揉脖子:“我就不诚惶诚恐邀请你去我家做客什么的了。”
他快步过零,走出大楼,走到阳光下。
零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松了口气。
这一切真像一场梦一样,从前总觉得和这世界势不两立,非得拼出个你死我活。
现在现,好像也就这样。
除了生死,没什么过不去的。
病房里,两个人也稍微有些争论。
“短生者,也未尝不是一种生活方式。”克里昂淡然说道:“人类的寿命也是在医疗条件变好以后才慢慢增长的。”
“可现在的医疗条件不应该是这样啊。”陆秋叹了口气。
而且如果不转化——不管是哪种——短生者都没有办法不凭借任何东西在现在人类已知的绝大多数星球上生活。
虽然知道原罪本来就是非常规的办法,但这可是她一辈子的研究,现在辛辛苦苦半辈子,一遭回到解放前。
克里昂不打算再跟她争辩了,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行,我懂了,以后再想。”对他的脾气,陆秋再熟悉不过。
“我带你去晒晒太阳。”克里昂把果盘递给她,把她抱到轮椅上。
尽管她之前一再强调自己没有那么柔弱需要轮椅。
然后又是沉默,无尽的沉默。
她后知后觉自己和克里昂,好像掉了个个。
他乐意伺候就伺候吧。
而克里昂和当初的她不一样,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家庭煮夫了。
今天的恒星光芒稍微有些毒辣了,毕竟是莱特维斯的夏季。
晒了一会克里昂就把她推到阴凉处。
陆秋仰头看着天空,半晌才茫然问道:“你说他们去哪了?”
“大概是去另外一个宇宙了。”克里昂觉得自己像在给小孩子说童话,这也太美好模糊了。
但事实就是他们确实不知道那艘飞船到底去了哪。
眼睛能看到的部分就是他们和白洞都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