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溶正?在掐人胳膊,恍然听到这一句,愣了好久,惊讶道:“怎么就要死啦?”
钟嘉柔以为她在阴阳怪气,脸青了一截。
“还不至于?吧?”姜溶走过去,蹲在她跟前,一脸担忧,“你说说,你又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你犯不着为了这事儿?就要死呀。你要实在想不开,不如出家吧。”
“妾身对郎君之心,天地可鉴。”
姜溶思索两息:“啊?你喜欢他?你又没?和他一起待过,你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喜欢他什?么?”
“我……”钟嘉柔有些答不上来。
“他脾气不好,又不近人情,还总喜欢和人吵架……”
萧青棠正?在憋笑,一听这话?,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默默扶额,强忍着才?没?上前打断。
钟嘉柔缓声:“陛下旨意,父母之命,妾身既嫁与夫君,此生便?是?夫君的?人,夫君不要妾身,妾身只有一死。”
“啊?可他都不喜欢你呀。”
“喜欢与不喜欢,并未有那般重要,妾身只知家族教训,礼义廉耻。”钟嘉柔微微直身,端得一副贤良淑德。
她指桑骂槐得太隐晦,姜溶没?听懂,只觉得她奇怪:“那他要是?对你不好,欺负你、打你、骂你,你也要跟他在一块儿?吗?”
“是?,无论夫君如何,妾身都会不离不弃,与他一同共渡难关。”
“唉。”姜溶叹了口气,脸皱着一块儿?,轻轻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道,“嘉柔啊,我觉得你要不还是?去寺庙里念几天经试试吧,我总觉得你的?脑子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去庙里待待或许会好些。”
“你!”钟嘉柔气得脸有些红,“你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只懂情情爱爱,哪里会明白什?么叫家族的?名声与荣耀!”
姜溶慢腾腾在心里捋了一遍,得出结论:“你是?说,你家里人叫你和他成亲的??可是?他都对你不好,你家里人还让你和他成亲,你父母是?不是?喜欢你呀?”
萧青棠快笑疯了,钟嘉柔却是?被气哭了:“你不就是?善妒吗?不就是?想将我赶出去吗?我偏不遂你意!”
“你就为了跟我闹脾气,委屈自己?”姜溶歪着脑袋反问。
“你……”钟嘉柔咬了咬牙,抹掉眼泪,缓缓起身,“你且记住,我才?是?明媒正?娶,你再嚣张也比不过我这个正?妻,你如此这般拆散旁人姻缘是?要遭天谴的?!”
姜溶抬头看着她:“可是?是?我先跟萧青棠认识的?呀,也是?我先和他定亲的?呀。他一直都说不想和你成亲,去皇帝跟前求了好久,还因为这个剃光了头。”
钟嘉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微微抬起下颌,颤着唇道:“你少在我跟前炫耀……”
“我只是?说事实,没?在炫耀呀,你别哭别哭呀。”姜溶急忙站起身给她擦眼泪,“你为何要浪费时?光在一个对你不好的?人身上呢?”
钟嘉柔有些恼羞成怒,目光中?已带有些恨意。
萧青棠眉头一皱,急忙起身,上前一步将姜溶护在身后?,缓缓道:“我们今日并非是?来跟你炫耀,也并未要挑衅你,只是?希望好聚好散。先前圣旨无法拒绝,现下得了陛下肯,为何还非要待在一块儿??”
“那我耽搁的?三年?呢!我明明可以选得一门好亲事,谁来赔我那三年?!”钟嘉柔突然大吼。
萧青棠不徐不疾道:“那三年?并非我耽搁的?,想必你也清楚,陛下下旨后?我当场便?拒绝了,甚至还叫你一起去求情,可最后?是?我拒绝不成。三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你已耽搁三年?,难道要为了这三年?将这一辈子都搭进去吗?”
钟嘉柔紧握手帕,垂着眼没?有说话?。
萧青棠又道:“我想你也知晓我的?脾气,我不愿的?事任何人相逼都无用。若你不愿与我和离,我大不了便?是?再不回侯府,对我能?有何影响?至多不过被人非议几句,可我这些年?又何曾惧怕过非议?
而你,你独自一人在侯府后?院,家不归你管,人员安置你也插不上手,只是?被囚在这里一辈子罢了,又是?何苦?
可你若是?愿意与我和离,我先前说过了,你要回家便?回家,要独立门户便?独立门户,也不必担忧会遭什?么祸患,只要平南侯府在一日,便?有你一日安稳,更何况本朝和离并不是?什?么罕见之事。”
钟嘉柔仍垂着眼,脸上的?泪珠被风吹干了,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萧青棠不再劝说,牵着姜溶转身离去,只留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
出了院子,姜溶挣脱,不许他牵着。
“怎么了?”萧青棠跟上去。
“我生气了。”她抱臂撇嘴。
萧青棠好笑:“生什?么气?”
“她喊你夫君了。”
“不是?我叫她喊的?,她自己要喊,我总不能?缝了她的?嘴。”
“哼。”
萧青棠揽住她:“走,去兄长那里坐坐。”
她不想在别人跟前吵架,瞅他一眼,暂且按捺住了。
萧长聿和徐氏都在家中?,听闻了他们回来的?消息,只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坐。”
萧青棠牵着姜溶走进,还没?坐稳,便?听他问:“去钟氏处了?”
“是?,去和她谈和离的?事,刚说罢。”萧青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