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寒的物品都送到,萧青棠没有推诿,样?样?都用?上了?。
寒英阁的门打开了?,内侍放心不下,时常进门瞧上一眼,每回不是见他在抄写经书?,便是见他在摆弄花草。
春天又到了?,院子里的白玉兰又结上一个又一个花苞,他看着花树,突然道?:“给我烫上戒印吧。”
“啊?”内侍惊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收回眼神,淡淡重复一遍:“给我烫戒印吧。”
“这、这、这……”内侍不敢说要去禀告皇帝,生怕他知晓他每日的动静都被自?个儿传去了?皇帝那儿,倒时两人吵架要怪在自?己头上,只能拖延,“这里恐怕烫不了?。”
“那便去郊外的寺里。”他转身?,缓缓朝殿门外走,身?上什么也没有带,只有腕上带来的那一串菩提珠而已。
内侍急急跟上,还要再劝,可口张了?又张,不知说什么好,毕竟陛下也下过旨许人随意外出,只眼见着他出了?宫门,乘上马车往外去了?。
简陋的马车慢慢行驶,抵达寺庙停下。
他跨下马车,抬首仰视寺门许久,缓缓收眼,踏入寺门之中。
守门的小僧看清他的脸,惊了?好一下:“萧郎君?”
他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郎君这是……”
“我来请寺中的师父为我烫戒印。”
“这、这……”小僧不敢应,急忙往殿里跑,“郎君稍待,等?贫僧去问问主持先。”
他没追,就站在香火炉旁静静等?着,默默看着前处,眼前的人来人往没有实相。
一辆又一辆马车从寺庙侧门进入,直至一辆简朴的马车车帘挑起,他瞳孔缓缓放大,看清车里的人。
姜溶抬眸,也正好瞧见他,一时愣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娘子!娘子!”侍女喊了?她?几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愣在原地。
她?双手?抓紧窗框,眼泪无声掉落。
萧青棠依旧双手?合十,依旧微微躬身?,长睫遮挡住眼中的湿润。
他想明白了?很多,他本就是错的,一切都与姜溶无关,是他非要拉她?入局。
将姜溶掳来是他一厢情愿,力排众议娶她?是他一厢情愿,这本是他的因果,不该由姜溶来承受。
听闻姜溶成亲,他虽心伤,但?竟还有一丝释然。
不成亲难道?要给他守一辈子活寡吗?这样?也好,这才姜溶该走的路,他难道?拆散旁人一回,还要拆散第二回吗?
罢了?,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
“郎君,主持叫您进去说!”小僧气喘吁吁跑来。
他微微颔首,转身?与小僧一同往前去。
“萧青棠!”
身?后突然一声大呵,他停住脚步,转身?那一声“施主”还未唤出口,便被人抱住了?。
姜溶仰头看着他,一脸担忧:“萧青棠你怎么没头发了?,我差点儿没有认出你。”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此生逃不脱。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姜溶歪着脑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