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不冷不燥,姜溶腿一跨,压住萧青棠的腰腹上?,双臂紧紧抱住他,很快睡着了。
下过一场雨,碧空如洗,花坛里的草似乎又绿一些,姜溶梳妆妥帖,随萧青棠一起踏上?马车往城南去。
至城南便能听见隐约鞭炮声?,到了主街刚好碰见迎亲的队伍,姜溶半截身子都要探出?窗外,看着比成?婚的新人还要激动。
萧青棠怕她摔出?去,强行将她拽回来:“行了行了,有什么?了不得的?我看也没多隆重。”
“可是很热闹哇,鞭炮声?锣鼓声?多喜庆呀,大家都很开心。”她瞥他一眼,“你根本不懂。”
萧青棠张了张口,答不上?话来。
片刻,他将人抱回来,困在怀里:“没有这样隆重也可以?吗?”
姜溶上?下打量他一眼,没明白他想说什么?。
“我是说。”他换了一个问题,“我要是没钱,没法儿给你买漂亮裙子买亮晶晶,没法儿给你换个法儿买好吃的,你还会跟着我吗?”
姜溶一脸奇怪:“那我为什么?还要跟着你?没有吃的,我会饿死的。我可以?回家,我娘会给我做好吃的。”
萧青棠心里堵得厉害,松了双臂,摆摆手:“继续看热闹去吧。”
他肯定是脑子被驴踢了,否则方才为何会问出?这样有病的问题?还问一个傻子这样的问题。
傻病大抵是会传染的,现下他就被染上?了。
他泄了气,往后一靠,后脑轻轻磕在车上?,闭了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
“你吃不起饭啦?”
睁眼,姜溶的圆眼近在咫尺,他没动,有些疲惫:“没,玩儿你的去吧。”
“噢……”姜溶往后退了退,又突然凑过来,“真的吗?”
萧青棠无奈扯了扯嘴角:“真的。”
姜溶认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你要是吃不起饭了,我让我娘也给你做好吃的。”
他笑了笑,心口顺畅很多,忍不住又问:“你爱我吗?”
“爱呀。”那眼神清明,看不出?这爱到底是什么?爱。
他颓丧抹了把脸,暗骂一声?自己有病,稍稍坐正一些,不想再探究这些问题:“好了,吃得起饭,不用你操心,继续看热闹去吧,别把身子探出?去,免得摔了。”
“好吧。”姜溶又凑去窗边看。
马车往前走,和婚车的路线要撞上?,几个穿着喜庆春衫的小厮丫鬟捧着一把喜糖来,恭敬商议:“请夫人安,家中郎君成?亲,可否请夫人停一停,让婚礼仪队先行?”
“行,你们先过吧。”马车缓缓停下,姜溶伸出?双手要接那喜糖。
小厮还没见过她这样不守礼节的贵人,奇怪打量她一眼,将喜糖递过去,又问:“多谢夫人让路,夫人是哪家的,我家郎君备了礼,改日小的送去夫人府中。”
姜溶剥开一颗糖喂到口中,咬得咔嚓咔嚓响,一时?想不起来:“我是、那个那个……”
“平南侯府。”萧青棠替她答。
“啊,对对对,我是平南侯府的。”
小厮往里看一眼,一惊,立即收回眼神。
萧家二郎从前总在这京城里晃悠,谁识不得?更何况前些日子大人总提起请柬送到他手中的事儿,只是谁能想到他真能来?小厮现下只后悔为何没好好看清车上?的标识。
“见、见过萧大人……”小厮舌头都捋不顺了。
萧青棠没有理会,长臂一伸,放下车帘,和姜溶说话:“这样好吃?什么?糖?”
“不知道,反正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