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许是在周如曜麾下待久了,脾气也不如往日好了。
“污蔑本官,拉下去绑了。”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碗,向身后的侍从们吩咐道。
侍从们很快上前将她架走,周冠玉起身挽留着,可惜他大病初愈没什么力气,医女一边喊着“阿玉阿玉救我”一边哭泣着,好不惹人怜惜。
待那一行人走远后,我正打算将手中的汤药倒入花盆中,就落入了一个满是药香、结实的怀抱里,这不瞧着挺有劲儿的吗??
“可有想我?”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柔声道,当真是一刻也等不及就吻上了我的后颈。
“这是玩哪一出?”我拂开他的禁锢,将汤药倒在了花盆中后坐在榻上审视着他。
“我被秦王的人盯上了。”他说着,向我靠来,唇瓣贴着我的耳朵,不知道是情欲上头还是不想被人听见。
“我装作失忆,暗示殿下换将,但殿下仍对我做主将抱有希望,不过将你换来之后,你倒是当机立断,看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周冠玉嘴上不停,手上也不安分起来。
“那那个医女是怎么回事?”我一边问道,一边配合的解着衣带。
“那是秦王为我量身定制的卧底,就像你那严枫一样。”他说着,嘴唇凑了过来。
听到严枫,我将他一把推开,站起了身。
“严枫与她不同。”我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任何狡辩都是徒劳,毕竟他确实是秦王派来接近我的卧底,但他是不同的,他是被我策反的卧底,是我亏欠之人。
“你莫不是爱上他了?”周冠玉语气冷了下来,携带着一丝怒意。
爱?若是真的爱,我会舍得利用他的爱去救薛池吗?若是不爱,为何心中的阴霾久久不能消散呢?
“你才是应该担心别爱上那名医女。”我沉声道,掩饰着心中的异样。
“我若是对那奸细有一丝感情,我就曝尸…”周冠玉作势起誓,被我赶忙捂嘴制止。
“言出法随,不得胡说。”我对周冠玉说道,望着他那双坚定的眼,脑中不可控制的响起严枫曾经对我说过的这八个字。
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如山洪,在这一刻爆,泪水决堤,耳朵里嗡嗡作响,我想,我现在才意识到,我真的失去严枫了。
周冠玉见我这样立刻慌了神,他连忙起身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口中不停的埋怨着自己。
我如同深陷沼泽,悲伤裹挟着我让我难以呼吸,只得仰头去向周冠玉寻求氧气。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我仿若一叶扁舟进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海,只得抓紧他胸前的绷带。
快感使每一寸肌肉紧绷起来,从脚尖到头顶,我想神印出声却又想起这是白日还是在军营,哑声隐忍着。
他了如指掌,如鱼得水。
一声声“思婵”温柔缱绻。
我不受控出声,仿若正中他的下怀,伏在我耳边轻笑一声很是得意。
我蹙眉看着他一脸得逞的表情,他的瞳仁中倒映出我欲红的脸,顿时只觉羞愧难当,一口咬住了他的肩头。
下一瞬,他扶着我的背脊坐在了床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视线定格在桌上的木匣,严丝合缝。
半晌,他身体向后倚着,面带笑意的盯着我。
千万只蚂蚁啃食心口,凡事要靠自己。
可真的靠了自己又憋屈了别人,他微抬着下巴,忍耐了一会儿终是夺回了主动权。
军中盛传,薛思婵薛大人妒从心起绑了周将军的救命恩人,周冠玉不服,与薛大人从白天争执到黑夜还未分出个胜负,气焰之嚣张无人敢惹,都避之不及,据说还打起来了,连周将军的绷带都被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