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到这份上了,我心中顿时羞愧难当,好像他真的被我深深辜负了一样。
未曾细想,我起身从背后将准备离开的周冠玉抱住,他身形一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想,若是来时你已进城,那我就冲进去与你死在一处。”神志被他的情绪牵引着,我未经设想脱口而出了自己的底牌。
他转身,神情哀伤,双眼直直的望着我,似乎想把我看穿,烛光颤动了一下,他终于开口问道:“薛思婵你到底有几句真话?”
我听后皱起了眉头,松开了环抱住他的手,委屈如滔滔江水涌上心头反复冲刷,迸起的水珠从我的眼中夺眶而出,他慌了神,急忙上前将我扶住。
看着他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我不禁感叹,于爱你之人而言,眼泪当真是这世上最好的攻势。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抽泣着质问道,“我疾驰而来,筋疲力尽甚至累倒在地,我的真情绝不少于你半分!”
醒来吃这么难吃的饭也就算了,还得吵这么难吵的架,我暗暗在心中补充道,越想越委屈,眼泪直接决堤。
“我的错,我的错,是我过于蠢笨。”他将我揽入怀中,俯身在我耳边轻声安抚道,我抽泣着,将他胸前哭湿了一大片。
半晌,我实在是哭不出来了,只得抬起头看他,他神色担忧的望着我,好像怕我会在他怀中哭死过去。
下一秒,我主动揽上他了的脖子,踮起脚尖,唇瓣相贴,是熟悉的缠绵悱恻。
在我情欲渐盛时,他将我轻轻拂开,转头轻咳着让我吃饭。
就如同看得正起兴时弹出了一个怎么也关不掉的网页一样,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我敛起了情绪,落座安静的吃饭,这一桌当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吃了个半饱,他还在向我碗中夹着菜。
“我说,可以了吧?”我看着越吃越多的碗,无奈道,“我吃饱了。”
“就吃这些怎么行?”他突然情绪激动,脸羞成了红苹果,又补充道:“太浪费了。”
“那也不能把人撑死吧?”我没好气道,撩下了筷子。
“我听薛池说,你在去沁阳的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刺杀?”他问道,又是那一副担忧的神情。
我当真想把袖子撩开,一脚踩在凳子上对他说:看,姐这肌肉很能打的好吗?!
“都是有惊无险。”我敷衍一笑,他却低下头,神情怅然。
“我都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怪我?”他突然抬头问道,眼中满是委屈。
“自然会怪,”我双手叉腰,站起身居高临下道:“那你不妨与我说,你为什么反啊?”
我俯下身,双臂又攀上了他的脖颈,他的视线下移,我也向下看去,这顺滑的浴袍又开了…
下一秒,我腾空而起,被周冠玉打横抱在怀中向床榻走去,我故作娇羞将脸埋在他胸膛,实则心中窃喜,这帅哥终于要被我睡到了!
被他轻轻放在床上后,久违的下一步并没有如期而至,我睁开眼睛,只见他背对着我,端坐在床侧,脊背挺得笔直。
我撑起头侧躺着,望着他精壮的后背,心中顿感无语,这是要玩哪出啊?
“那年我在边疆,祖父在燕州…”他细细讲来,语气略带哀伤。
行,原来是玩正人君子、坐怀不乱这一招。
拜托,谁要在这个节骨眼听他讲过去?
“周冠玉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我直接了当的开口打断了陷入回忆中的他,甚至咬重了‘隐疾’两个字。
他瞬间转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床上半脱不脱的我,下一秒,乌云压境,风雨欲来。
数不清第几次被欲望冲击上头再也无法承受前的最后一眼,我伸出手紧紧的拽住了床幔试图脱离这片沼泽,却被他曲线流畅、青筋暴起的手臂一把拽了回去。
他喘着粗气伏在我的耳边,黑色如瀑散落到我身前,如春日的柳条一样摆动着。
“可有隐疾?”
直至蜡烛燃尽,天片泛白,我终于明白了他让我多吃点的意义。
装,谁有他会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