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离了京,朝臣被皇帝赶走了一大半,如今,内阁彻底属于了皇帝,我也彻底可以放开手脚无所顾忌。
建林王世子经此一役身上染了脏病,从此封闭在房中,任何女人都见不得。
我派人让每个茶楼都排上了《建林王府定亲宴》这场戏,建林王妃彻底被大小宴席拉入了黑名单,就算上街去,众人也是拒之千里,毕竟都知道建林王与那染了病的老鸨有染。
而建林王还不死心,失了一个世子他就要再造一个,满府的姬妾避之不及,一时之间王府比黑街的窑子还要恐怖,每到晚上就有姬妾试图逃走,然后被现抓回来,直接鞭打致死。
我在等,等建林王妃这个唯一精神正常的人找上我,然后由我亲自设局将她掩埋在黄土中。
苏裘和许小姐的婚事也暂时搁置,皇帝让他禁足好好反省。
公主一派也在做着准备,周如曜悄悄去了封地训兵,周冠玉也终于去了军营御下。
夏至节将至,满城华彩。
宫中人人准备着祭地仪式,以证皇帝天命所归。
多少人盯着这天,我们亦是如此。
公主广罗奇人异士,布下各种遮天蔽日的阵法,就差在祭坛底下安炸弹了,都未能阻止祭祀成功进行。
就在皇帝满脸笑容的缓步走下祭坛时,急报奔驰八百里:沁阳城水患,损失惨重,义仓无粮。
霎时间京城雷声轰隆,不知道是不是公主手下的奇人异士起了作用,我去问她,她只道:“凡人岂敢阻扰天命!”
张扬至极。
原本还在准备大肆庆贺的人们纷纷四散而逃,愚昧的民众都觉得旁支起义,龙王怒,盛朝气数将尽了。
不过将尽的不是盛朝,而是狗皇帝的气数。
在我写完给苏裘回信的最后一字时,我与薛池和严枫,带着一群人提前赶往了曲陵,那是送粮队伍前往沁阳城最快的路也是必经之路。
如今要做的,就是截下从正仓中分出的赈灾粮。
我们疾行了三个白日,刚坐在茶铺旁歇脚,心事重重的薛池就问了:“可我们如此做,沁阳城的百姓怎么办?”
“自然是有周边城池救济。”严枫淡然道。
“若是周边城池不放粮怎么办?”薛池又问道。
“那你就去杀了他们的县令。”我抬眼,见薛池立马闭了嘴。
“出门在外,谨言慎行。”我提点到,斜眼瞥见茶铺老板在向马匹靠近。
“结账。”严枫高喊道,吓了那人一激灵,他装作若无其事,赶忙走了过来。
“这几位爷,就算二…”他话还未说完,已经被严枫一刀捅穿心脏。
终于不砍头了。
我起身,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看向一旁还在正愣的薛池道:“你在军中都学傻了?这个地方是能乱说话的吗?下次想问出门前问个清楚。”
“知道了…”薛池嚅嗫道。
“你们先走吧,这里少了个报信人定会打草惊蛇,我做张脸皮先替一阵子,等送粮队伍过了这边,我再去找你们汇合。”严枫说道,用那人的衣角擦了擦刀。
“好,万事小心,曲陵城等你。”我简单交代了几句,他的马匹太过招摇,不宜出现在此处,我将我的马鞍与严枫的交换后,一个飞身骑走了他的汗血宝马,出乎意料的是,这马竟然并不难驾驭。
汗血马不愧是汗血马,血脉里的拼劲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过薛池的马,可薛池的马也不是吃素的,两方竞技下竟是比预计早早到了半日。
“刚刚探子来报,朝廷还未出呢。”薛池在我身边耳语道。
“那我们先进城吧,伺机而动。”我回道,看来严枫要晚到几日了,希望他能应付的了。
待我们到达客栈入住时,我一翻包袱,才现这都是严枫的衣物,定是那时他在处理尸体,我在换马鞍,一时没注意拿错了!
一想到他打开包袱看见我那叠的整整齐齐的肚兜,双颊立刻爆红。
我誓,日后我若是再打包东西,必然用最显眼的红布。
“阿姊,你吃饭吗?”薛池推开门就走了进来,他看见我摊开在床上的包裹问道:“这是什么?”
“我…我与严枫拿错了包裹。”我的声音细若蚊蝇,薛池惊愕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