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看到的是江怀黎三岁能诗,十五会元,十六沙场点兵。
但是,有多少人知道他没有童年,两岁开始学字,三岁开始勤学,常有深夜,下人们都已睡着,他踩在凳子上,垫脚熄灯。
每月只休一日,日日上学,夜夜苦读,江怀黎十五岁之前连京城的大门都没出过,他过往的人生都献给了科考,念着自己的名字。
他如何甘心。
江怀黎:“王爷怎么懂得。”
他也不求别人懂得,毕竟,“没法感同身受。”
“谁说我不能感同身受?”陶澜不能接受他这么说,“你在写字的时候,我也在写。你写出才惊四座的诗的时候,我也在思考。”
他一副老父亲为孩子付出太多的表情,“我也在替你负重前行啊怀黎。”
江怀黎:“……”
他有疯病。
江怀黎心里提醒自己。
第15章
江怀黎要不断这么提醒自己,才能维持面上的平静。
维持面上的平静就不容易了,接话是不太可能了,难道他要说,对,他取得那些成绩,都是澜王和他一起努力的成果?
安静了一会儿,陶澜不乐意了,“怎么不说话?”
“……”江怀黎想了想,“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王爷既然也曾勤学苦读,不如我们来对诗?”
陶澜:“那就安静着吧。”
“……”
一路安静。
半个时辰后,两人到达尚云寺。
江怀黎跟陶澜说:“王爷,尚源大师是得道大师。”
他想对陶澜说,等下见了尚源大师,说话要注意点。
转而一想,他没这个资格,而且澜王发疯病要是能控制,就不是那个疯癫暴虐的澜王了。
陶澜掀开薄薄的眼皮瞥了他一眼,“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不要吓到。”
“……”
什么事需要让他提前做好准备?难道他不仅会疯言疯语,还会对尚源大师动手?
进了尚云寺,江怀黎找到一个僧人,说明来意。
那僧人说:“很不巧,尚源大师外出云游了。”
江怀黎愣了一下,“云游?大师可有说什么时候归来?”
那僧人道:“这很难说,云游长了几年,短了也得有个十天半个月?”
那僧人走后,陶澜一脸可惜地说:“没想到,他竟然吓跑了。”
江怀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