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被报以继承家业重任的女儿,能拥有体制内的工作,可?谓是相当给父母长脸。
黎娅逞强想,自己毕业后也可?以考公务员。
还不一定谁能先考上呢!
如今腿伤难愈,无法再?跳。根据江艺的人才培养方案,她势必不能顺利毕业。
人生的另一条道路被彻底封死。
程植听着她哭诉,一时毛骨悚然。
他隐隐察觉黎娅复学后经历的一切都有一双神秘的大手推着前行。
“……”缄默浸没?病房。
他凝神,轻声问?道:“那你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黎娅目露乞求,她艰难地伸手要握他的指尖,程植蹙眉躲开,他平心静气道:“你的腿还伤着,不要乱动。”
不解风情的竹马是她现在唯一的生路。
黎娅说:“阿植,你能带我出国吗?”
“我可?以帮你照料好?国外的饮食起居,你想怎么使唤我就使唤我。”
程植不可?置信。
他说:“娅娅,你怎么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黎娅泪盈于睫,她哽咽着道:“阿植,你这么久不来看我,不关心我的生活,现在来质问?我为什么变了?”
“我只是想要好?好?地活着,我错了吗?”
程植面色难看。
他深呼吸一口气,问?道:“你现在不算活着吗?”
这话?太?耿直,呛得黎娅一窒。
“不能跳舞,你还有很?多选择——”程植顿了下,他道,“我知道你伤心,可?你不能将?指望放在别?人身上。”
“说到底是你不愿意!”
黎娅不愿意听他一腔教诲,含泪指责:“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阿植,这一点忙你都不愿意帮我?”
程植头一次见识到她的胡搅蛮缠。
他愣了两秒,“我——”
一阵清脆掌声自病房外传来。
两人齐齐惊了,扭头往门看去。
黎潼站在病房门口,抱着手臂,饶有趣味地瞧这“青梅竹马”分崩离析的时刻。
黎娅眼泪还没?收起,面色神情转为厌恶:“你来做什么?”
“看你笑话??”黎潼诙谐回。
她手上空无一物,没?有看病人时的姿态,平淡大步走?入室内,俨然将?黎娅那句“你给我出去”的话?置若罔闻。
独立病房的条件很?好?,她挪了一把椅子,坐上。
即便在程植惊讶的目光下,黎潼仍然四平八稳,她微抬下颌,轻描淡写道:“继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