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慎本?就?心急,见里头迟迟未应,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上前敲门?喊:“劳大夫跟在?
下走一趟。”
敲门?声不小,一时左右两?旁住着的人都醒了,大夫也醒了。
他也知如此极为失礼,连连与人道了歉后,便拉着人往回奔去,跑得老郎中有些头晕眼花,到了地儿都有些站不稳了。
所幸老大夫通情达理,心中未有埋怨,清醒些后,边提着药箱进门?边询问?:“是有何?症状?”
“昨晚睡时还好好的,半夜却突然呕吐不止,我怕她腹中难受,倒糖水与她,结果喝下去的又吐出来了。”温慎快步进门?,轻轻将月妩的手腕牵出来。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上前搭脉。
温慎看一眼大夫,又看向月妩,轻轻给她掖好被子。这样闹腾,她也未醒,看得温慎心中难受,又多了几分焦急。
“应当只是怀孕的正常症状,只能开些药吃一些试试看。”
“我观旁人未像如此。”温慎有些急了。
“各人的情形各不相同?,更何?况女子怀孕本?就?艰难,各种症状即便是去请了御医来也未见得能治,只能慢慢捱,捱过去便好了。”大夫说着,已将药箱中的药拿了出来,打包成袋放在?矮几上,“这些日子多吃些清淡的,莫要碰生冷油腻的。”
温慎知晓大夫说得不无道理,可心中还是难受,连带着语气都冷了几分:“多谢,我记下了。”
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起身走了。
人走后,他又看了月妩一会儿,起身去熬药煮饭。一连忙到太阳快要到正中,才恍然想起学堂中还有学生在?等?着。
他进门?看了眼,未见人醒,急急往义学里去。
学室中并非他想得那般吵闹,反而各自安静着,都在?看书。
他扫视一圈,看见了后门?口坐着的周天。
周天口中叼着根狗尾草,一脚踩在?凳子上,一看便是她维持住这局面的。
温慎并未多言,径直进门?,解释一番:“你?们?师娘身子不适,今日我不便来讲学了,请各位在?此温习课程,明日我会来检查。”
说罢,他转身要走,周天追了上来:“我夫子如何?了?”
他脚步未停:“还未醒,我得快些赶回去,劳你?再盯一会儿。”
周天点点头:“好,包在?我身上。”
温慎未在?理会,急忙奔回家中。
甫一进门?,他便听见偏屋传来的干呕之声,急匆匆冲了进去,轻轻拍打月妩的背,将她搂起来,擦擦嘴。
“药好了,喝些稀饭垫垫,将药喝了就?没事了。”
“好。”月妩已有些坐不住,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
他还得去端药,无奈只能先将人放回炕上,匆忙端了饭菜与药来。
“来,先喝些稀饭。”他端着碗,小勺小勺喂给她。
稀饭没什么味儿,她喝了些,没见再呕,温慎松了口气,又端来药。
苦涩的药味儿一往鼻子里去,她立即捂着唇,又要往外呕。
温慎慌忙端走药碗,放得远了一些,上前扶住她的肩,连声道:“不喝了不喝了,已拿走了。”
她这才好一些,没见呕了,只是脸色泛白,浑身无力?趴在?他肩上。
“骄骄,想吃什么,我去弄来。”
她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吃了,吃了又要吐出来,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