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门打开,扶川露出了拘谨礼貌的笑脸,对周琳琅说:“周大人,您怎么来了?”
“转职调配,也没想到你在这。”
周琳琅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手指点按了下设备,问:“可以进来吗?”
“您这话说的,墙壁都被您打破了,我还能让您出去?”
“谢谢。”
她温润和善,滴水不漏,进入后,已然调配好了设备,问了句:“墙壁损伤有点大,运气不太好,蝗虫盯着你这里打,害怕吗?”
“之前是害怕的,现在更害怕。”
“……”
也算见识过谢人渣的不要脸,周大人并不意外,只是笑了笑,“但看着你这房间的血液成分有点高,你来例假了?”
一句话,扶川脸色微微变了下。
她被看穿了?
也许姓周的在诈她!因为她之前洗了不少血液,这里肯定有残留,对方等级高,手段跟设备都强。
该死,为什么来的是她!太麻烦了!
表情必然要有变化,因为扶川本就该错愕。
“你什么意思?什么例假……我没找女人!周大人,你不能对我有这么高的偏见,有时候偏见也是一种傲慢,我就是搬东西的时候割破了下手指,流了不少血,怎么就例假了?”
扶川故作恼怒,周琳琅的确看到她手指上有伤,瞥过洗手间内的东西,精准找到了其中金属小桌台的格角上的血迹。
“我的意思是怕你死了,毕竟粮食产权在你这,如果出了麻烦,我还得转换产权问题,不方便,所以我刚刚才情急破开了墙壁,失礼了。”
“而且,我现在只是管粮食买卖的,谢少爷大可不必对我怀有这么高的戒心。”
周琳琅没有显露是试探还是单纯如刚刚所言,她就是问问,心平气和,也不拖泥带水,点名了来意。
她要粮食。
扶川已经联想到了这人为什么会来农业部。
李氏不是吃素的啊,但是这人真的被贬了?
未必。
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以经济部那些大人的政治手腕,先把她调离,远离是非,再提上另一个手段强硬的检察官去吸引火力……过段时间,再不动声色把她调回提高职位。
洗权。
她知道现实里的政治就有这种手段。
“粮食我当然会卖,但也得看市场供需关系,现在这局面……”
扶川摆出了坐地起价的姿态。
周琳琅微笑着:“局面就是如果你不卖,外面正在赶来的你父亲就会强权收回这些粮食哪怕产权在你手里,你也对抗不了他,除非你想永远保持黑户身份,你没得选,所以价格是我来定的。”
扶川忽然顿悟:恐怕景阳市的粮食问题相当严重,很可能七八成都损毁了,严重到她这个农场的粮食都成了紧要的资源。
粮食贵吗?
不贵。
它的量多吗?不算多,但也不少,毕竟当时算得上大丰收,且基本薅了地皮似的。
而它一旦被谢安这些贵族或者财阀收去操作市场,粮价便会变态暴涨,经济部都压不住,因为它们存在的意义之一也是配合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