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教皇,却没有说话,而是抬手想要将自己撑起,然而却最终皱起眉头,不是很意外地发现,他根本没有抬手的力气。
黑眸一转,看向了一旁的兰斯。
“没有力气?”教皇含笑看着他,“实在是抱歉,你实在是太狡猾了,于是我就用了点光明草磨成的药粉……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用得太多了?不过没关系,你并不完全是吸血鬼,光明草对你是无害的。”
明昕想说话,却连张口的力气也没有,兰斯看出了他的意图,低声笑道:“确实是用得太多了,我的明昕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来帮你吧。”
他如是好心道。
然而他所谓的帮助,却是将两指挤进明昕唇中,使得他被迫张开了双唇。
无法合上的唇瓣令涎液顺着唇角流出,沾湿了脸侧,明昕垂眸看向兰斯,似乎在质问他,这样算什么帮助。
“确实算不上什么帮助……”兰斯低笑一声,“我的小明昕还是说不出话来,这样怎么能行呢?”
于是伸入口中的手指夹住了明昕的舌头,仿佛手把手教他如何说话般,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教他“发声”。
“我。”兰斯看着他微微皱起眉头。
指头微动。
“爱。”
“兰斯。”
这一刻,兰斯终于忍不住般,从明昕脸侧开始,一点点吻去他脸上的湿痕,最后撤出放在那温暖口腔中的两指,以唇瓣代之。
越是深入,明昕眼角坠落的泪珠便越是大颗,终于,在这种仿佛完全被侵占的酸涩感中,他忍不住喉口微动。
细细地、含糊地发出了一声。
“呜。”
于是兰斯退出他的口腔,还细心地舔尽唇瓣周围,溢出的莹亮液体,温和地笑道:“看,这不是能出声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是传话声:“教皇陛下,有个镇民求见。”
兰斯脸色一沉,是兴致被破坏的模样,不过,他很快就又恢复了原本的温和模样。
“是和你有关的人吗?”兰斯以指腹轻轻拂过明昕泛红的眼角,低声道,“那就不妨一见吧。”
他将明昕从被窝里抱了起来。
明昕这才发现,原来他已不知何时起,被褪尽身上的衣服了。
他浑身没有一点遮蔽物,光洁地被身穿整洁厚重教皇袍的兰斯抱着坐落在怀中,浑身毛发皆是雪白,带着股挥斥不去的纯洁的欲望感。
手腕、脚腕本应覆着一圈淤青的地方,都光洁如新,似乎是被施展过治愈术了,可毛发仍旧是白色的,并没有被治愈术变回原本的黑发。
兰斯吻了吻他的发顶,明昕在想什么,他几乎一看就能知道,“在想自己的头发吗?我还没见过有这种发色的明昕,有点新奇罢了,晚一点就帮你恢复,如何?”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叠好放置在床头的雪白修道服,在明昕面前抖开了。
那竟是一套圣子服。
可从尺寸上,却远远不符明昕的尺寸。
“抱歉,明昕,”兰斯毫无愧疚感地道歉道,“事发突然,我没想到你会到没有衣服穿的地步,便没有准备新衣服,这是我穿过的旧衣服,你就将就着穿一下吧。”
他说的当然不是真话,如果真的毫无准备,已经成为教皇的他,又何必带上这些毫无用处的旧衣服?
更何况,不是这一件,而是一整箱。
明昕盯着那套圣子服,没有说话。